不管是哪個師尊,既然丹藥是為師尊尋的,任冉自然再不可能像之前那樣理所當然地收下,忙將丹藥取了出來。
傅石搖頭:“我這邊的儘夠用了,你們先收著,我若不夠,自會問你們要的。”
眼見傅石堅持,任冉也不再推脫。
戰事既然如此吃緊,他還會來此處尋丹,可見這丹至關重要,真要他不夠用,肯定是會問他們要的,因此沒必要推來推去。
這時候任冉心中還有一個疑問:按莬說的,東天界距離廣林界應當相當遠才是,事實也證明,流雲閣的琅琊玉圭至今也沒普及到東天界,因此莬應當不是欺瞞她才是,那傅石是怎麼來到此處的?
當然,流雲閣本身是肯定有東天界的界圖的。
但界圖之事,事關重大,輕易不可能透露,琅琊帝君已表達過付出一定代價換取界圖的意圖,只是流雲閣那裡一直還沒訊息。這一層一層將請求傳遞上去,再要將如此機密的界圖傳到任冉他們手上,這也需要時間。
他們與流雲閣真正搭上關係也只在琅琊玉圭之後罷了,其實並沒有多少時間。
將這段路走完,傅石正要帶著他們又踏入一個傳送陣,一個老頭突然在傳送陣中出現,赫然就是之前飛鵬島上那個化神期氣勢的老者。
任冉心中奇怪,悄悄傳音問傅石:“剛才混戰裡怎的沒他?”
傅石瞟了他一眼道:“那幾個被域外天魔附身的,可能是怕節外生枝。”
任冉暗暗點頭,域外天魔也是分等級的,低等階的域外天魔在化神修士面前並沒有什麼優勢,避強凌弱也是本能。
那老者看到他們三個,眉頭一皺:“你這幾個娃娃從生香殿方向而來,裡面的丹藥是不是都被你們得手了?”
說著也不等任冉他們的回答,自顧自道:“那些都是七品的寶丹,你們這樣的小娃娃要也無用,識相的都給老夫交出來吧,大不了老夫賜你們一些六品能用的丹藥。”
傅石不動聲色,傳音對任冉和任歌說:“我看你們都不弱,合我們三人之力,應該能拿下他才是。”
任冉笑眯眯答:“傅師兄只管去扒下他的虎皮就是,我們幫你掠陣。”
傅石微詫,那老者猶在那聲色俱厲:“你等莫要自誤,老夫心慈,不欲害你等性命,耐心卻也有限,快快將丹藥奉上,稍有遲誤,定斬不饒!”
這下子便是傅石也聽出他話裡的色厲內荏了,真正化神修士,就算警告,一次也夠了,哪有耐心跟你囉嗦這些,就算真不欲害人性命,只管打趴下搶儲物戒指、儲物手鐲,而後留下性命就是。
兩下正好狹路相逢,傅石也不多話,猿臂輕舒,就要將老者捉過來。
老者心中驚懼,意欲傳走,卻不及安裝靈石,只得怪叫一聲,反遁到了他們的身後。
這下子傅石不用再顧忌傳送陣,更發揮得開了,迅速揉身而上,將他截了下來。
任冉與任歌心中安然,也不插手,靜靜地看傅石施展。
傅石用劍,卻更擅長近戰,可見他的肉身也很不弱,風格卻與任歌迥異。
任歌劍勢偏向陰冷,劍風卻是剛強無比,往往一上手就是非常直接的硬碰硬,兇悍無比,且愈戰愈強。
傅石的劍勢則厚重沉穩得多,開闔之間自有一種宗師氣勢,成熟老練之中不失謹慎。
經過最初的試探,傅石很快探出了老者的底細,劍風轉為迅疾,僅僅三劍,便指定了他的丹田,讓他不敢移動分毫。
其過程之迅速,其結果之果然,的確沒有任冉和任歌任何插手的餘地。
老者這時候還哪有一絲大能風範,泣涕盡下,面露可憐,口中吐字:“英雄饒命……”
若不是被傅石指著,只怕納頭就拜也是有可能的。
傅石眉頭微皺,回頭徵求任冉和任歌的意見:“怎麼處……”
話音未落,突覺劍尖感覺不對,再回頭,指著的哪還是那個老者,只是一具木偶而已。
任冉眼睛一亮:“他手段倒是不少。”
又是虛張聲勢,又是李代桃僵的,關鍵是還能拉得下臉。
除去任冉三人和那具人偶,此刻這片空間裡再無他人,且連一絲動靜都沒有,便是放出神識,也感受不到任何異常,竟似乎那老者不翼而飛,又或真的變成了那個木偶一樣。
任冉心中歎服,怪不得他膽敢如此心黑,就算被人識破,也可順利逃生。
只可惜他遇上了她,鳳凰真眼能破一切虛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