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他們把他的腳套上了腳鐐,手臂也捆綁了起來。
項午站也無法站著,只被那鎖鏈吊住,他的手臂和小腿一直在流血,失血使他感到昏沉,但他還是抵擋著那蝕骨的疼痛,試圖保持清醒。
他依稀感到,自己身處在一個木柵欄作的籠子裡,他用腳能試探得到,但他卻無法多作動彈,因為他不但是筋骨都斷了,而且被捆綁得很結實,腳上的鐐銬也非常沉重。
項午還是不妥協,氣息微弱著,但仍問他們:你們告訴我,我爹怎麼樣了?他在哪裡?
他們仍不理他。項午愈發覺得憤怒起來,他越是憤怒,就越難冷靜下來,滿心都是痛苦的哀涼。那些大火還在肆意地燃燒著,燒了很長時間也沒有停歇。
好象過了很長時間,有人走到那鐵柵欄跟前了,那人正是唐滔,他的聲音有些憤怒,問著:這是誰幹的?誰讓你們如此待他的?
一個侍衛接過話道:唐將軍,我們也是按寧王和鐵將軍的要求做的啊,這小子一直掙扎,我們是怕他逃了啊,所以才會挑了他的手筋和腳筋,省得他出叉子。
唐滔憤然道:他幾乎不會武功,又怎會能逃脫?你們抓人便抓了就是,何苦傷他,他不過是個孩子,還是盲了的!
正此時,那被稱作鐵將軍的人走了過來,帶著諷刺的笑容,問著唐滔道:怎麼,唐都尉,你這是婦人之仁麼?你可別忘了,王爺是如何吩咐的,他說——斬草除根……唐都尉可要記得,無毒不丈夫啊!
唐滔微微嘆息,道:差人給他上些藥吧,他若是死了,王爺不會放過你們的,王爺要這個人質,還有更大的作用。
那鐵將軍見他這樣說,便也無話反駁,揮手對旁邊的那個侍衛說:去找些藥來,給這小子上藥!
那侍衛答應著:是。
項午聽著他們談話,自己的氣息已是漸漸微弱,但是他聽出了唐滔似乎對他懷有仁慈之心,於是喊著唐滔:唐都尉,你是誰?請你告訴我,我爹怎樣了?他現在在哪裡?他死了麼?
唐滔一見他問到此事,也不理他,只囑咐那些侍衛道:別再傷他。
侍衛答著:是。
唐滔又向鐵將軍道:將軍,這裡的事,唐某已是處理完了,即刻趕回京城去,剩下的事,就勞煩將軍了!
說完這話,唐滔就走了。
項午依稀覺得,後來有人在他的手臂和胳膊上胡亂粗略地塗了一些藥,但是那藥似乎不頂什麼用,他身上的傷口也是越來越痛,這樣支撐著沒多長時間,就昏死過去。
待他再次醒來時,已是夜間。
他聽到有人小聲地在喚他的名字,疑心是夢,但不是,好象是真有一個人在叫著他,而且是個女子的聲音。
她喚著:少爺,項午少爺。
項午因此清醒過來,開口問道:你是誰?
那女子哽咽著,小聲道:少爺,你只需聽我說話,自己不要出聲,免的被他們聽到,他們才剛剛睡著。
項午又問道:你究竟是誰?
她回答道:我是你姐姐的貼身侍女小蠻。
她這樣一說,項午便識得了她的聲音,便道:我知道你的,你是小時候經常領我去玩的小蠻姐姐。
小蠻壓低聲音道:是的,是我。
項午問道:那其他人呢?怎麼我發現到處都是屍體?我爹呢?我姐姐嫁走了麼?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蠻道:你先別說話,我一點點告訴你,他們,他們大部分人都死了,門主也被陷害了,我不知道他們將門主帶到了哪裡,但是我躲藏起來的時候,遙遙看見一個侍衛模樣的人刺了他一劍……
項午一聽,便焦急問道:他被刺了一劍?那——後來如何了?
小蠻道:你莫要太過擔心,他應該只是受了重傷,而那個侍衛,我瞧著面熟的很,好象就是多年來在門主身邊的人,我自己猜測,他該是他們派來的人埋伏著的罷。其他的人……不是消失叛變了,就是都被殺了,我也是躲藏在屍體下面才逃生的,他們人太多了,全都是寧王府的人,小姐不知道這些事,她出嫁後才發生的,現在,喜字門已經被大火燒的差不多了,我在屍堆中聽他們說,明早要押你回京城,我只知道這些,但具體是發生了什麼事,我也理不清楚,我趁他們睡著了,才偷偷跑來找你,但我不能與你多說,也無法救你出去,我現在要離開了,只求你能照顧好自己,別與他們致氣,你知道麼?
項午聽她說完這許多,也算知道了大概,但對事情始末還是懵懂的,他問小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