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一會吧,我很快就回來了。
這麼說著,他便出去了。
梅四獨自一人坐了一會兒,甚覺得無聊,便站起來,繞著那新房走了走。她看到屋子裡掛著一些字畫,很俊秀鋼勁的字跡,題字居然都是寧子善。這才覺得,自己對他的瞭解實在是太少了,他原來不但武功非常好,也是個非常有才華的人,書畫都很出色。這麼想著,對他也就更不討厭了,甚至還有些欣賞。
但她又久等了一會兒,寧子善還是沒回來。
梅四猜測著,他定是去廚房的路上,被朋友和賓客拉去敬酒了吧,畢竟這是大喜的日子。這麼想著,她便決定自己出去走一走,於是她換下了結婚時穿的嫁衣,走出了新房。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走到了什麼地方,因為寧王府很大,和喜字門的格局也很是不同,好在是結婚喜宴,每個院落都掛著大紅色的燈籠,所以看的清楚道路。她瞧見附近像是一個花園似的,還有一個河塘,便決定到那裡走一走。
她停在河邊的涼亭邊,那涼亭是暗角,沒有掛燈籠,因此也便沒有人能看的清楚她的影子。
望著河塘中倒映出的燈籠的影子,在波光中盪漾著,她的心情也是起伏不定的,恍然又想起了當初與天憐一起度過的那些時光,晚上,他們就總是這樣,坐在河邊的涼亭聊天,有時候說很多話,有時什麼也不必說,都是沉默的,但心裡一直覺得很暖。
但現在,天憐早已是不知身在何處。想到這裡,她便覺得很是悵惘。如此又坐了一會兒,她彷彿是聽見,在那涼亭的假山後面,有人依稀說話的聲響。
她並無意要偷聽別人的談話,但無意還是聽見了,那應該是一個年輕男子和年輕女子的聲音,他們竊竊私語,像是偷會的情人一般。
這使梅四覺得有些尷尬,她正準備離開,卻聽到那女子說了一句:估計這會兒,那喜字門是亂七八糟了。
這麼一句話,卻像響雷一樣轟然炸在梅四心底,她仔細辨認著,卻突然覺得,說這話的聲音,是那麼熟悉。是的,那麼熟悉,絕對是她認識的人。
她悄悄走了過去。
那二人的談話還在繼續。那男子說:你去了這麼久,可想死我了。
女子答著:我這不是回來了?
男子問道:你倒是用什麼辦法回來的?
女子答著:我跟在迎親的隊伍中回來的,反正那麼多人,也沒人特別認得出來是我。
男子問著:你就不怕半途中那喜字門小姐發現你?
女子答著:她蒙著蓋頭嫁人,怎麼會注意到我?再說了,她現在連顧喜字門都來不及,哪還顧的管我?
男子道:那你留在這裡終歸還是不好,再說,王爺也沒允許你回來,你要是被發現了……
女子打斷他的話:你羅嗦這麼多做什麼,發現了又怎麼樣,那喜字門現在肯定是橫屍遍野,我留在那裡做什麼?
橫屍遍野——這句話生生又使梅四顫抖起來,她按捺不住,立刻衝過去,將那假山後面的二人拉出來,焦急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橫屍遍野,喜字門怎麼了?喜字門到底怎麼了?
那二人愕然地望著她,藉著紅色燈籠的餘光,梅四分明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女子,正是莊兒。
不,又不像是莊兒,莊兒只是個小小的姑娘,不過十幾歲,但面前這個,聲音和樣子與莊兒都是一樣,但卻老的許多,顯得有二十多歲。
但,她的聲音卻證明她就是莊兒,她有些慌張地望著梅四,聲音吞吞吐吐: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梅四質問著她: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是莊兒?
那女子不回答,拉了身邊的男子想要逃走,但梅四攔住了她:別走!你到底是誰?喜字門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定要說清楚!
見是這樣,那女子反而無所顧忌起來,她坦然望著梅四,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我就是你認為的那個莊兒。
梅四不解:但莊兒,莊兒只是個孩子——
那女子笑笑,道:江湖上有種叫做易容術的,你不知道麼?要我化妝成十四歲的少女,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事實上,在一年前,真正的莊兒就消失了,而我取代了她。
梅四一驚,問她道:那你真實的身份是什麼?
女子正想說,那男子卻阻攔住了她道:你不能再與她說了,若是王爺知道,我們肯定都吃不了兜著走!
他這話一出,梅四卻明白了大半:你是寧王的人?是不是?他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