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影宮主苦笑道:傻孩子,盡說一些傻話。好了,你也早些歇息,我來就是要告訴你,明日一整天,你一定要陪伴在天憐左右,要保護好他,不要讓別人知道他到底是誰,任何人問起,都不要告訴他們天憐是從紫巒山來的,關於江湖令這件事,更是不要對外人透露半點風聲。
阿棠點頭,道:我記得了。
水影宮主道:那樣我便放心了,你早些歇息,我走了。
阿棠與她母親道了晚安,便睡覺了。一夜的夢中,居然都是天憐,使她在夢中也笑出聲來。
次日一早,阿棠穿了翠綠緞的錦繡衣衫,還配了一條黃絲腰帶,煞是英氣好看。她到書房的門口,想要叫天憐起床,邀他一同去看武林大會,但是,敲了半天的門,天憐卻也沒有應答。
阿棠不禁慌了,急忙推門進去,但見裡面空空如也,天憐並不在房中,被褥整齊地疊在那裡,一切整潔乾淨,卻只是沒有人影。
阿棠跑到門外,正好經過一個侍女,她一把抓住那侍女手臂,問著:住在這裡的人呢?他去哪兒了?
侍女搖頭道:稟小姐,小的沒看見。
阿棠氣得一把推開她,口中叫道:不是叫你們好生侍奉他的麼,怎麼人會不見了,要你們有什麼用?
那侍女害怕地解釋道:稟小姐,小的,小的清早去那位客人的房間打掃時,他就已經不在了。
阿棠聽了這話,更是心急火燎,急忙邁開步子去尋天憐。
她幾乎把整個水影宮翻了個遍,但仍是沒見到天憐蹤影,心神錯落到不知如何是好,越想竟越害怕起來,她這才發現,自己是那麼害怕他突然離開。
這般落魄的情緒,使她渾身無力,她就那麼散亂地逛著,無意間走到了後花園,正灰心之時,卻忽然聽到從樹林間傳來的話語聲,不禁開心地奔了過去。因為,她聽的清楚,那分明正是天憐的聲音。
她走進叢林,只見天憐正坐在那石階上,懷裡抱著雪狐,正在喂那小狐狸吃著野果子。還一邊與那狐狸說話,問道:雪狐,好吃麼?你整日在這裡,會不會很悶?若是有機會,我帶你到山上去,那裡有許多你的同伴,它們可以陪你玩,你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孤單……
阿棠走過去,笑著打斷他的話,問道:怎麼,你大清早的來這裡,就是想把我的雪狐拐走麼?
天憐聽她的聲音,微笑道:哦,阿棠,是你來了。
阿棠問道:一大清早的,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昨晚不是跟你說過,清早會去喊你看武林大會的麼?
天憐答道:我只是起的早了些,在房間裡沒事,便出來隨便走走,誰想到又遇見這小狐狸。
阿棠嗔怪道:還真是,自你來了之後,這小東西與我反倒不親了,整日裡只顧著黏著你!
話音還未落,只聽樹叢後有人插來一句:看來黏著他的,還不只是雪狐一個吧?也不知是誰,一大清早就跑來跑去的找人,著急的要死了一樣!
阿棠望過去,走過來的正是那個冤家——她雙胞胎弟弟宇文,只見他也穿著錦繡的華服,很氣派的模樣,但卻一直斜挑著眉毛,故意要氣她似的,說著風涼話道:怎麼,你不服氣麼?難道我說錯了?難道你不是和雪狐一樣麼?
阿棠氣急,大聲喊道:宇文!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次試試?
宇文撇撇嘴,反問道:我為何要再說一次?
阿棠氣憤道:我明白了,你一大早就想來討打,是不是?
宇文見她氣了,自己反倒笑起來,口中道:我可不想討打,我只是來轉告孃的話,娘說請你和他去吃早飯,然後一起去觀看武林大會的比賽。
阿棠罵他道:知道了,你快些滾開,我不想見到你!
宇文哼哼道:你自然是不想見到我,因為你已經見到你想見的人了嘛!
阿棠一聽這話,臉都羞紅了,竟不知要回敬他什麼好。
宇文見她這樣,又怪腔怪調地說著風涼話,口中道:那我先走了,你別忘記帶他一起去啊。
阿棠作勢要去打他,他卻飛快地走開了。剩阿棠尷尬地站在那裡,想也知道,天憐定是把這一番話都聽在了耳朵裡,她有些羞澀地看著天憐,心裡不安又忐忑,像被洞悉了秘密的小孩子。
但天憐卻抱著雪狐站起來,彷彿無事一樣,他微笑道:阿棠,我們走吧,莫讓宮主久等了。
阿棠一時呆了,久久才反應過來,應道:好,好。
早飯一過,那武林大會便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