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方一看門外是我們,大喜過望,拍著地板喊太好了。小爺我還以為這回真玩完了呢,還以為我把你們哥倆都給害了!我隔著氣窗也替齊方高興,說我們都怕他死了,這一路為他擔了多少心。這回終於能把心放下了,你等著,我們這就開門放你出來。我哥試了試門上那把鎖,低聲說不大好開。他又問齊方腿上的鏈子情況怎麼樣?齊方看來自己也開了一陣了,沮喪地說,這玩意比他媽不鏽鋼結實太多了。你們要是不來,我都打算把我這條腿給弄下來了。我看他腿脖子那一片通紅,就知道他不是開玩笑,是打算來真的。我哥低頭想了一陣,叫我先在這和齊方說著話,他得再回一趟剛才那個陣,去找能把這把鎖開啟的東西。他邊說邊要動身,我覺得不妥,問他說那陣不是進去容易出來難嗎?你再回去萬一出不來了怎麼辦,到時候不光齊方要困死在這,我也一樣要留下和他做伴。我哥說如今只有這一種辦法能把門開啟,咱們不能不管齊方不是。
說著說著我倆都把齊心給忘了,過了一陣,才聽她插了一句,說:“我這有炸藥,你們要不要?”她臉上的表情可不大樂意,把我從氣窗旁邊擠開,衝裡面說了句話。她說我是看你命大不該死才救你的,你到時候出去了,可千萬別把這事告訴姑姑們!齊方奇道怎麼是你!你不是那個,那個……他那個了半天也沒有個下文,我心說不妙,這小子竟然把能救他命的親戚給忘了!齊心果然氣了,說你個負心漢,竟然把我給忘了!虧我到現在都沒嫁出去,好,你就等著死在這吧!我一聽這怎麼連負心漢也出來了?齊心和齊方,不是應該是兄弟姊妹嗎?齊方到這時候才想起來,大喊了一聲大姐,你是我媽給我養的那個大姐!
聽到齊方叫齊心大姐,我剛有點明白過來,可後面跟著的那一句話,又弄得我一頭霧水。什麼叫你是我媽給我養的大姐,難不成,齊心是齊方的童養媳?可他們都姓齊啊,不是應該是一家人才對嗎?一家人怎麼結這個親,更何況還是打小就定下的娃娃親!齊心說完不救齊方之後還真就走了,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我哥瘸著腿艱難地趕去追她,跟她好說歹說,才把那一小撮炸藥弄到手。有了炸藥,那門就好開了。可門裡面還有一條鎖住齊方的鐵鏈子,要怎麼弄開它,我們還真一點主意也沒有。我哥拿刀,衝著鐵鏈子一陣猛砍,砍的他自個虎口開裂,那鐵鏈子還是紋絲都不動。
齊心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推了我哥一把,說你這麼幹不行,你讓開讓我瞧瞧,說不定我還比你有辦法呢。她說著從包裡掏出一瓶東西,正打算要往那鐵鏈上澆。齊方一下叫住了她,問說你怎麼還隨身帶著化屍水?這玩意家裡不是管的很嚴嗎,你要不是有什麼事,長老是不會打這麼一瓶給你的。齊心扭扭捏捏地說這你就別管了,反正你只要記得,你欠我一條命就是了。齊方又問她,那是不是這回欠了她的,以後他就得照之前的婚約娶她?他說的齊心滿臉通紅,直接給了他一巴掌,說你小子想得美!我齊心離開了你們家就不再是你大姐了,這幾年,想娶我的人可多了去了。你小子要是還有這個心思,那光排隊也得排個十年八年的才能輪上。
齊心這話我可不大相信,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沒想到這一眼都被她給瞧見了,揚起手來就想要打我。多虧的我,趕緊往後退躲開了。齊心衝我齜了齜牙,把那瓶化屍水,全倒在鐵鏈中間一段上。她說這玩意有沒有用她也不知道,等等看吧,看能不能把鐵鏈子化開。我們幾個席地坐下,開始聊起來各自的經歷。齊方說他是到到祠堂去取大屋設計圖的時候,被他們家裡人給扣住了。當時也不知道誰給了他一悶棍,他醒來以後,人就已經到了這裡。至於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齊方問我們是怎麼到的這兒?我指了指齊心,說:“喏,被你媳婦給害的唄。”齊方和齊心竟然同時啐了我一口,一個罵誰說她是我媳婦,一個罵誰說我是他媳婦!我說喲呵,我這還沒說什麼呢,你們倆就配合上了。對了你們長得這麼像,又都一個姓,怎麼能結這門婚呢?齊方說這裡頭話可長了,嚥了口唾沫,跟我們細細說道起來。齊方他爸媽半輩子都沒能生出個女兒來,這在他們族裡,是一件很丟人的事。為了挽回面子,齊方他媽從遠房親戚那兒收了個女孩,過繼到家裡來當女兒。當時那女兒比齊方還大幾歲,他得叫她一聲大姐。除此之外,齊方他家還有一條規矩。要誰家生了兒子,長大以後不許外娶,只能在族內通婚。就這麼一來二去的,齊方他媽過繼的這個女兒,便名正言順成了齊方的童養媳。
我說齊少爺,你這又有家奴又有童養媳的,過的可都是舊社會的好日子。齊方偷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