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這些話哦了一聲,又問王大磊,你知不知道我哥哪兒去了,怎麼一大早就不見他人,他就忙得連頓早飯都不吃?王大磊說林逸白天都在外邊跑,你想見他,可以先預約著,看他晚上有空沒有。他給我也遞了根油條,又指著一口小鋼精鍋跟我說,那裡面還有一碗稀飯。趕緊吃完了我送你回學校去,你這曠課都曠出名來了,要沒有人替你出面,你就等著被學校勸退吧你!王大磊說的也正是我所擔心的,邊吃邊問他,什麼叫我曠課都曠出名來了?王大磊說他也是聽我那個同學說的,我的名好幾次被學校張榜公佈。第一次是警告第二次是嚴重警告,後來好像還記過了。學校給我家裡也打過電話,至於我媽是怎麼答覆人家的,他就不知道了。我一聽這事連我媽都知道了,趕緊給家撥了個電話想解釋解釋。我媽沒在家,電話空響了半天也沒人接。我奇怪王大磊怎麼會從我同學那聽說訊息,問他,他說那是因為霍寧輝曾經到我哥家裡去找過我。他沒找著人於是留了封信塞在門縫底下,後來王大磊再去的時候,正好就把那封信給收了。他為此還專門找霍寧輝聊過,說著說著,王大磊便擺出一副老人的姿態來教訓我:“你說你考個學容易嗎,你還不待在學校裡好好唸書。當年林逸連高中都沒讀完就出來混,比起他來,你真是不知道幸福多少倍!”
我連說是是是,不好好讀書這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你剛才說要有人出面幫我解決,這話又是怎麼說的?王大磊又催了我一遍快吃,在我喝稀飯的時候對我說:“從開學到現在,加起來你也沒上幾天課吧?你這種情況要是擱在平時,那學校肯定饒不了你。誰讓你趕上好時機了,現在有你哥給你撐腰。據說只要周氏公司裡給你出一份證明,說你這半年都在那邊實習,那曠課處分的事,便可以一筆勾銷了。”我驚說還有這樣的好事,學校也太他媽勢力了!王大磊仰頭躺在沙發上,說可不是嗎,這個社會就是這樣,走哪都看你有沒有背景。我跟著他一塊義憤填膺了一陣,吃完了早飯返校,由王大磊替我去跟校領導談。談完出來他說沒多大問題,又送我回宿舍去把東西放下。霍寧輝在宿舍待著呢,一看我回來,差點眼淚都下來了。他說老七你可算是回來了,你知不知道為了找你,我這心都快操碎了!我說可不是嗎終於回來了,問霍寧輝最近怎麼樣,沒出什麼事吧?霍寧輝說他能出什麼事,不就上上課打打球什麼的。他反過來問我,這段時間到底跑哪去了?是不是又跑到外地抓鬼去了,臉色怎麼這麼差,在外地染上病了?
我沒跟他細說我的經歷,收拾了一番,問王大磊接著還有沒有別的事要忙。他是怎麼死裡逃生的我還不知道呢,又問他,最近有沒有見過周同?還別說,經過了這麼多事,我心裡一直怪想那小鬼的。王大磊說他有什麼可忙的,他現在的主要任務不就是看著我。我想知道什麼,他接下來可以慢慢說給我聽。說到周同,王大磊只知道我哥把他供在某一位地仙的名下。至於具體是哪一位,他沒跟去看過,也不清楚情況。我細想了一下,王大磊說的那位地仙,應該就是我跟我哥去拜過的那塊泰山石。我還記得怎麼去那兒,趕明天有空了,得拎點東西去看看周同。剛返校那一天白天我去上了兩節課,基本上什麼都沒聽懂。這學期已經快要結束了,霍寧輝說,大部分專業課老師都給劃定了考試範圍。他回頭跟我說說,不過,不能保證我不掛科。之前我就預料到會是這種情況,當天下午在圖書館裡,抄了一下午霍寧輝的筆記。那傢伙也不是什麼讀書的料,課經常是上一半睡一半。筆記也都亂七八糟的,我本來已經懂了的東西,一看他的筆記又都不懂了。後來我乾脆就放棄了,趴在桌子上想,要是齊方在這就好了。讓他替我代考,至少公共課不必擔心過不去。
王大磊下午吃飯的時候找的我,順便把齊心也捎上,一塊吃了個飯。我已經跟王大磊說過齊心的身份,也告訴過他,這個姑娘貌似是可信的。所以在齊心面前說話,王大磊也顯得不那麼拘束了。說起發生在他身上的事,王大磊自個先噁心了一陣。他好像不大願意回想起那段經歷,挑其中重要的部分,簡單跟我們說了一下。我和他分手的時候眼看著他中了槍,雖說一時半會還沒有死,但生命跡象已經非常微弱。就他當時的那種情況,最適合做一件事——靈媒。王大磊問我知不知道什麼是靈媒,我說我知道,不就是能把死人從地底下叫上來,和活人說話的神棍嗎。齊心聽完一笑,叫我說話注意點,那怎麼能叫神棍呢!靈媒是溝通陰陽的媒介,要體質非常特殊的人才能做到。她又補充說道,王大哥既然是勾魂燈出身,要是做靈媒的話,那召喚出來的,恐怕就不是一般的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