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手。霍寧輝噗嗤一聲笑出來,說這人可真逗,上下管子都是通的。我蹲下去拿手扶著腦袋,霍寧輝拍著我的背問我:“怎麼了你,被你哥給傳染了?”
我沒法跟他說,只能扶著腦袋搖頭,等王大磊出來。不一會兒,就聽見廁所有沖水的聲兒。王大磊人卻沒有出來,透過那扇玻璃門,能隱約看見他在洗臉。他出來的時候滿臉都是水,衝我打了個招呼,就要往門外走。我跟著他追過去,被霍寧輝攔下來,說怎麼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我說另外還有事要處理,讓霍寧輝今晚就留在這住。再出什麼狀況,像剛才那樣馬上給我打電話!霍寧輝站那嘀咕了一聲,說這到底是你哥還是我哥,你他媽自己不管,全推給我了!
我急著去追王大磊,有幾次左腳絆右腳,差點沒摔著。王大磊站在電梯口等我,收著下巴,好像在思考什麼事。我追過去,和他一塊踏進電梯,下去的時候我問他,你剛才說那話是什麼意思?王大磊哦了一聲,聽他的語氣,並不像是在回答我的問題。我又問他說,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要不然你幹嘛那麼說周同?你就老實跟我交代算了,周同他是不是就是我哥?
王大磊盯著電梯下行燈看了一會兒,又咧了一下嘴,答說我剛才那是嚇唬周同的。他說著往電梯護欄上靠了靠,接著又說,周同是林逸裝出來的,這事並不是沒有可能,但它的可能性和可行性,都不是特別的大。首先林逸要假裝自個是周同,那等於是把自己,擺在一個周家日夜都能監視到的位置上。這樣一來他還怎麼去辦他自個的事?光應付周家就夠他忙的了!另外,據我所知,透過一個人的肉身分辨他裡邊的魂魄是個啥,至少有六七種法子,周家隨便拿一種就能驗出真偽來,林逸不可能連著都能瞞得過去。
等王大磊說完最後一句,電梯剛好到底。他拉了我一把往外走,到樓前空曠處,很突兀地嘆了口氣。我的情緒一直被他吊著,剛以為有希望了,從樓上下來,這希望又沒了。聽見他嘆氣,我也跟著嘆了一口。王大磊拍了一下我,說不管林逸在哪,等咱們找著他的魂器了,要找他也就不難了。我想了想,覺得如今也就只有這一個辦法。這時候我們已經快走到學校了,路燈沒了,就山頂上那一輪月亮,還亮的嚇人。山影子落在我們的影子上,風一吹過去,滿山都是沙沙沙像密語一樣的聲音。
我想告訴王大磊,曾經在這條道上,我碰見過一隻魃。還沒來得及說,王大磊先開口道:“你們學校的地勢,怎麼這個樣子?”我附和著說是啊,齊方不是說過嗎,這兒坐納南陰,氣進的來出不去,很容易出問題。不過之前作祟的那隻魃已經被齊方捉走了,這應該也稍微乾淨了一點吧?
王大磊不等我說完,突然就問,對了,你宿舍叫齊方那小子,後來哪去了?我答說他走了,好像去得還挺遠的。說到這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我想起來,周芸也說是出門去了。這倆人出門的時間相隔不遠,在此之前還互相有過接觸。會不會他們去的是同一個地方,打的也是同樣的主意?我把我的推斷說給王大磊聽,他揉著額頭,說有這個可能。他這幾天都忙著想辦法找林逸了,對周家的動向,倒是關注的不多。我連帶著把周家要開董事會處置周同的事也告訴他,王大磊說,到時候他也跟著一塊去。周家在我身上藏了陰氣,應該會藉機會,試探能不能控制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