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大磊東拉西扯地聊一些東西,正說得起勁呢,突然霍寧輝打了個電話過來。他在電話裡說周同病了,發燒,還渾身抽抽。問我今晚上還回不回去,用不用他送周同去醫院?我不太清楚這裡頭的狀況,問王大磊,周同病了是怎麼一回事?王大磊咬著菸屁股說有可能是排斥反應,那具肉身已經適應了林逸,周同再進去,有點認不出來了。要是這種情況送醫院也沒用,寫一道符化成水,給他灌進去就好了。我又問那你會不會寫這種符,反正離得也不遠,要不你跟我去,給他治了?王大磊一尋思,覺得反正沒事幹,也就答應了。我跟霍寧輝說好叫他守著周同別動,我這邊馬上就回去。
出去還和進來一樣,我爬上窗戶,伸手去拉王大磊。他在下邊衝我擺了擺手,讓我先出去,他自己可以往上爬。那窗戶離地有兩米多,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單獨爬出去。不過他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只能將信將疑的,照他說的去做。我跳到牆根底下,過了一會兒,就看見王大磊從窗戶裡冒了個頭。他的姿勢挺怪的,感覺他像是整個人都貼在牆上,在手腳並用地往上爬。他跳下來落在我身邊,兩個人沿著小路,到我哥那去。霍寧輝老早就在門口守著了,看見我回來,重重地舒了口氣。他指責我說你哥狀況都這麼差了,你還跑出去幹什麼去?我問他人在哪呢?他指了指我哥的房間,說人八點多就上床躺著了。燒一直都不退,這不剛才,開始有點痙攣。
我領著王大磊進我哥那屋,周同捂著被子躺在床上,露出一張燒得通紅的臉。床頭櫃上擺著酒精和棉球,看來霍寧輝已經想方處理過了。我蹲下問周同哪兒難受,周同戒備地看著王大磊,說哪兒都不難受。我說你不難受怎麼會燒成這樣,周同哼哼了一聲,說可能是晚上沒吃上肉,給氣成這樣的。這小慫嘴還挺厲害,我把位置讓出來,叫王大磊給他看看。王大磊的手才剛伸出去,就看周同一骨碌爬起來,跳下床躲進了窗簾裡。我叫他說你幹嘛,他是來給你看病,不是來要你命的!周同整個人就在窗簾裡鼓著,急著說他不是好人,他之前還打過我!他說的我有點納悶,想了一下,才記起來,那次在週二叔的小樓裡,我哥被個什麼東西附了身,和王大磊起過沖突。原來那會兒就是這個周同,他因為不是普通的鬼物,所以才能踏進那棟小樓。我上去安撫周同說你不用怕,他不會傷害你的,我保證!
我一邊保證,一邊就想把周同弄出來,他犟的不行,說什麼都不肯面對王大磊。霍寧輝聽見動靜不對,探頭進來,問我們你們在幹嘛?怎麼你們一回來你哥就精神了,剛跟我在一塊的時候,還蔫地不行。我板著臉,想把周同吼出來。還沒發聲呢,王大磊突然一個箭步上前,照著周同的小腿就是一個橫掃。周同咚的一聲倒在地上,手裡還抓著窗簾,連同窗簾架整個被他給拽了下來。窗簾架不偏不倚,剛好砸我腦門上。我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捂著頭,就看王大磊把周同兩手一擰,拖到了床上。完了以後他用手壓著周同,兩條腿一跨,竟然騎到了周同身上。我驚訝地忘了疼,吼吼說王大磊你要幹嘛!王大磊看也不看我,拿枕巾把周同手一綁,騰出手來就開始掏褲襠。他的動作真太他媽流氓了,不怪我想到別地兒去。這時候霍寧輝也進來了,一眨眼,一臉的驚訝。他也不出手製止,反而像看戲一樣戳在一邊。
王大磊全方位壓制住周同後,打褲襠裡掏出他那一小瓶藥油。我這才明白他要幹嘛,看他掰開周同的嘴,往他嘴裡滴了兩滴。周同臉都嚇白了,一個勁地想吐,王大磊怎麼可能給他機會,颳了他一個大嘴巴子,逼著他把藥吞了。吞了藥以後王大磊還不放他,弓著脊背,湊近周同耳邊說了一句什麼。聽見那話周同馬上就安靜了,委屈地像個小動物一樣。王大磊從周同身上下來,估計剛才用力太猛,一隻手撐著腰。我問他是不是沒事了,他點了點頭,又回頭瞪了周同一眼。周同差點都要哭了,我看在眼裡,覺得挺好笑的。王大磊可勁地欺負周同,估計也跟我哥有關係。我問王大磊你剛跟周同說什麼了,他沉默著不吭氣。我還以為他不願意說,沒想到剛出房間,他就把原話告訴我了。他跟周同說的是:要讓我知道你是林逸裝出來的,我保證,會打斷你一條腿!
王大磊的這話,害我愣在那老半天,動都動不了一下。他也不管我,自己跑到廚房,倒了杯水喝。他今天喝水挺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臉色不好有關。我好容易醒過神來,回頭看霍寧輝正從我哥房裡出來。他走近了跟我說,你哥睡下去了,又說你從哪找來的人,怎麼治病跟家暴似得。我做了個“別提了”的手勢,剛要抬腿往廚房走,王大磊已經喝飽了水,出來說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