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貼著符,這樣的場景,一下就把我帶進了恐怖片的氣氛裡。這符是做什麼用的,這門裡又有什麼東西?既然這裡只有這扇門,那齊方和王大磊,會不會已經進去了?
我用手推了一下,門挺沉的,但也不是完全推不動。就在我推門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趕忙拿手電去照,同時心裡就在想,來的會不會是齊方或者王大磊?手電電量不足,光線閃了一下。可就在這一閃之中,我卻看見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從樓梯下邊飛快地跑了上來。那個影子我之前見過一面,在那棟小樓的樓道里,齊方差一點把他給逮住。
我心裡叫了聲糟,看那傢伙來勢洶洶的樣子,八成是衝我來的。我要躲他只能開門進去,或者就在這兒,和他硬碰硬。我還不確定門裡有什麼,怕萬一這一退,掉進鬼洞了怎麼辦。於是仗著地形擺出架勢,等那人衝上來,當頭就給了他一棍子。我沒想到他動作那麼利索,稍微一側身,竟從我鋼管底下溜了出來。這時候我們倆已經幾乎貼到了一塊,他拿肩膀撞我,同時左手向下一抄,抓住了我拿鋼管的右手。我被他撞得一退,腳底下沒站穩,眼看著就要從樓梯上摔下去。他卻又一把撈住我,想把我穩在他跟前。這麼一來,他面前便空門大開。我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一腦袋徑直朝他胸膛撞上去。
這一下撞得我自己都頭暈眼花的,那人影一個趔趄,向後倒在了門上。符紙被他震得掉了下來,兩扇門板之間,錯開了一條縫。我舉起鋼管正要趁勝追擊,卻看那門縫裡,嗖的一下躥出十幾條胳膊來。每條胳膊都血淋淋的,手指頭扭曲著,抓住那人便把他往門裡拖。那人也真是彪悍,擰過身去,反抓住其中的兩條胳膊,把它們向外拉。數量上他肯定不佔優勢,但從力量上來說,那十幾條胳膊,還真不是他的對手。這時候就輪到我出馬了,手裡的鋼管一送,正好捅在那人的脊背上。只見他渾身一顫,力氣一鬆,立馬那些個胳膊,就把他拽進了門縫裡。我也不敢怠慢,一把關上門,再吐了口唾沫,把那符紙貼回去。
兩片門板一闔上,周圍又是一片寂靜和黑暗。我已經知道門裡不是什麼好去處,那我還能上哪兒去找齊方他們?我苦惱的不行,在樓梯上走走停停的,不一會就看手電快滅了。它要是滅了,我就真什麼都看不見了。我趕緊回頭,想再去找找三蹦子上還有什麼可用光源。我沒想到跑出這地方,沒看見倒塌的巨石,倒是先看見齊方和王大磊,繞著三蹦子拼命喊我的名兒。
我糊里糊塗應了一聲,他們倆同時轉過身來,大眼瞪小眼地瞪著我。齊方先衝上來,一雙手按住我肩膀,大聲喊你他媽到哪兒去了?我心說我又沒聾,這麼大聲作甚,嘴裡回答,沒去哪兒啊,不你讓我躲開的嗎?齊方說他什麼時候說這話了,又說那塊石頭,還真就是一障眼法。他和王大磊去找那上邊的點,沒想到才剛一走開,我就脫了繩套,跑得沒影了。他說的和我經歷地完全是兩碼事,我啊了一聲,說我確實是聽見你喊我讓我閃開,才解開繩子跑的。還有那塊石頭塌下來了啊,我要是不跑,不就被它壓扁了?
王大磊走過來說,你他媽到底知不知道障眼法是什麼意思?你看見的石頭就是假的,你聽見有人讓你跑,那也肯定是假的。就少交代了這麼一句,你就傻乎乎的,跟著別人的障眼法跑了。不過幸虧還能跑回來,要不然我們回去,直接就得跟林逸報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