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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內訌

這一會兒功夫,棺材裡那人,已經完全站了起來。他的毛衣領子被撐破了,我便看見一條觸手,從他的喉結裡探了出來。觸手的本體估計就在他肚子裡,我還心存一絲僥倖,想著這死人既然是被觸手操控的,估計行動起來不會特別地順暢。等那死人一擰身面向著我的時候,我就知道,剛剛是我想錯了。死人肚子裡好像很沉似得,它便慢慢地蹲下去,把肚子貼在了地面上。它雙手雙腳像動物一樣撐著身體,然後突然發力,猛地向前躥出四五米。

我一下子就被它嚇住了,拼了老命要往樹上爬。那東西再一躥已經到了我腳底下,受了傷的齊方,正軟綿綿地臥在樹根那兒。我大喊了一聲糟糕,人在樹腰上,根本沒辦法把齊方拉上來。那怪物像要抱齊方似得伸出了手,喉嚨裡的觸手,說話間便往齊方的臉上貼了過去。我正打算要縱身一跳壓下去制住它的時候,我哥突然衝了出來,從背後抱住了怪物的頭。他手裡握著剛剛刺傷齊方的那把刀,衝著怪物喉嚨上的觸手,猛地就是一刀。這已經不是我哥第一次下這種狠手了,觸手應聲而斷,被他一腳踹到了一邊。

那怪物沒了觸手好像就蔫了一半,被我哥抱著頭向後拖,一直拖到秦叔叔砸爛的棺材旁邊。我哥似乎是想把它重新塞進棺材裡,雙手往那怪物的腋下一穿,便要將它抱起來。可就在這時候,那怪物喉嚨裡竟然又新長出一根觸手來,鞭子似得向後一甩,便打在了我哥的頭上。我哥吃痛連退數步,頭皮上立馬就見了紅。他也不去管流出來的血,橫刀當胸,擺出個防守的姿態來。

那怪物被我哥連斷了兩根觸手,士氣上已經有點不振。它看我哥拿著刀就好像不想去惹他,轉了個身,還想往齊方那兒去。我這會兒已經爬到了樹杈上,拽緊繩子,就要把齊方拉上來。齊方個頭跟我差不了多少,這時候他人又失去了意識,拉起來死沉死沉的。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這件事上了,也就沒發現,那怪物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和怪物一起不見的還有我哥,等我把齊方拉上樹杈安置好,林間空地上已經一個人影都沒有了。我著急的在樹上轉著圈地向外看,可不管朝哪個方向,都沒看見我哥或是那隻怪物。

我感到不可思議,替齊方把腿上的傷紮緊,便要下樹去找我哥。我剛打算動身齊方就醒了,一把抓住我,歇斯底里地喊:跑!快跑!我怕他把傷口掙開,按住他說不用跑了,現在沒事了。齊方情緒還沒穩住,一個勁地亂翻亂動,差點沒掉下去。我又說了好幾遍不用跑了沒事了,他才鎮定下來看著我。看完又往樹底下看,稍微鬆了口氣,說那東西呢,哪去了?我答說不知道,我哥說是拖住它一會兒,可是現在他人卻和那東西一塊不見了。齊方啊了一聲,嘴裡說壞了壞了,你哥他根本不是它的對手。他現在要不是被它拖走吃了,就是……就是被它拖走吃了……

我被齊方說的心裡一怔,咬著牙說不可能,我哥說他會躲開它的!他可能是往前面跑了,可能爬上前邊哪棵樹去了。我說我要去找我哥,被齊方拉住了,說你下去一樣也會沒命的!他剛說完我就聽見頭頂上有人在笑,一抬頭,竟然看見秦叔叔,就坐在相鄰的另一棵樹上。他一點事都沒有,悠哉悠哉地看著我和齊方,說林逸是往前面跑了,我看見了。他說話時的神氣讓我感覺他挺高興的,果然,他接著便說,碰上這種怪物,估計就是我命裡那過不去的劫數了。林逸這小子說要幫我消災來著,如今看來,也真是多虧了有他。他說著竟然還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恨得我牙癢癢的,真想一槍崩了他。

齊方攀著我的肩膀坐起來,臉色也不好看,不過還是耐著性子問秦叔叔,既然是你非要開棺的,你是不是知道,用什麼辦法能剋制住那東西?秦叔叔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拿七條人命去換命,一定會出現一隻極其兇險的怪物。怪物出來自然會很麻煩,但麻煩也麻煩不到我頭上。他指著空地上最後一副棺材,又說之前那幾副都看過了,沒有一個是女的。所以周芸的屍體,一定就在最後一副棺材裡面。我只要能帶她出去,周家就不會再為難我。當然在我走之前也還有一件事要辦,你們幾個對我沒有價值了,那我也就該對不起你們了……

秦叔叔的聲音越來越陰沉,聽他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我都忍不住要打冷戰。他從身後抽出手來,手裡抓著我之前見過的那根細竹筒。之前他是為了要對付齊方才想把它拿出來,而如今,他似乎是要連我也一起對付。他手一揮將竹筒拋了出來,在撞上樹幹之後,竹筒竟然瞬間就化成了灰。從灰裡飛出一些小紅點,眼看著就要落在我們頭上。齊方喊了聲不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竟一把把我從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