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周韻的話,我馬上就想到他們碰上了軍隊,但如果周芸的散兵真遭遇上了正規軍,她估計也不可能活下來。我按捺著好奇往下聽,周芸中間跳了一段,直接說到靈海去了。說到這她突然就變得很激動,手舞足蹈的,好像有股興奮壓抑著卻表達不出來。我哥暗示了她好幾次,才終於接著剛才的話題往下說。周芸說他們的人在巖架上面,那群人在巖架下面。他們一時間下不去,因為下面的人開了槍把他們堵在了上面,混戰中還打傷了他們一個人。迫於形勢,周芸只能帶人撤回到林子裡。就在當天晚上,巖架便被下邊那一方的人給炸塌了。
巖架炸塌形成了之前我們看見的斷崖,周芸他們,就更不可能直接下去了。為此他們只能選擇繞路走,出發之前卻又發生了受傷之人垂死、以及棺材裡的死屍出現屍變等等情況。處理這些事耽誤了行程,兩天之後,周芸派出去打探的人居然回來說,斷崖下面的那些人,好像又坐飛機飛走了。林子裡又只剩下他們,也就沒必要再繞遠路。周芸於是帶人從斷崖上下來,就在他們經過這片空地的時候,帶進來的死人最終集體屍變了!
周芸彷彿還有些後怕,邊說邊往我哥身上靠。齊方走了他們隊裡便沒有了專業的屍官,剩下那幾個高手雖然也都懂點這方面的知識,但只能把屍變控制在兩個小時之內。時間刻不容緩,換命儀式也就敲定了在這片空地上舉行。剛好他們隊伍裡還剩下十四個人,周芸便夥同其中六個人,把另外七個人活生生地釘在了棺材裡。在這之後還有最後一個步驟,需要他們把帶進來那七具死屍,儘快放進靈海里。
我聽到這,感覺整個換命的儀式,有點像是生物電的交換。靈海應該算是某種特殊的介質,在它的作用下,電量能夠從棺材裡正在死去的人身上緩慢剝離出來,再轉移到那些即將屍變的死屍身上。周芸他們只剩下兩個小時去完成這最後一個步驟,於是便一個活人揹著一具死屍,一路狂奔往靈海而去。他們運氣還算不錯,從這裡開始,到最終找到靈海,只花了一個多鐘頭。要是沒發生之後的事,他們策劃的換命儀式,說不定就成功了。
我哥小心翼翼地問周芸,那之後發生了什麼?周芸的瞳孔猛地一縮,雙手捂著臉,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尖叫。她忽就一把推開我哥,像瘋了一樣要跑進林子裡去。我和齊方都沒反應過來,倒是秦叔叔一個箭步上去,像當初對周同那樣,在周芸身上啪啪啪地拍了三下。也不知道是他發的功不夠,還是周芸神志不清後抵抗力增強。當時他拍完周同立馬就不動了,而周芸,卻還是跑出去十幾步,才突然收住腳僵在那兒。我怕她落在秦叔叔手裡會對我們不利,趁著誰都沒動,趕緊過去把周芸控制住。留在原地那仨人好像都不大對頭,聽完周芸亂七八糟的敘述後,竟異口同聲說了一句:靈海出問題了!
靈海的存在對我而言就已經是個大問題了,所以它出不出問題,都好像跟我沒什麼干係。要不是我哥非得要去看個究竟,這時候,我們都該返程回去了。周芸僵在那兒還是保持著激動的狀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她臉上的表情變個不停,好容易不哭也不笑的時候,便會流露出一種非常詭異的神態。那神態我根本沒法形容,好像這人已經不是周芸了,而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得。看著她這樣我就忍不住就驚悚,一個好端端的人,要受了多大刺激,才會在一夜之間完全變了樣?周芸剛才還說,她的人都死了,她出不去了。最後跟在她身邊的應該還有六個人,這些人全非等閒之輩。他們的死是不是意味著,靈海那兒還有更大的危機在等著我們?萬一要是到那兒去了,我們也都死了呢?那真相就算是探明瞭又有什麼意思,丟什麼不比丟掉性命來的嚴重!
我一邊想一邊覺得,我還是應該再勸勸我哥別去靈海了,既然他的事已經無解,那就該跟我回家過日子。我們可以想辦法把周同再擠出來,仍按以前的做法,把他好好地供養起來就成。或者上哪兒找個比周同更好的身體來,把我哥的魂兒打包組裝進去。大不了回家我就跟我媽說,我哥這幾年在外邊混,給長殘了。為了能娶上老婆,這不,只好想辦法整了個容回來。
我在這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哥他們幾個,竟然已經通通做好了要繼續前進的準備。齊方甚至還給他傷腿上綁了個木頭支架,說是這樣,受力分散了,傷口就不容易崩開了。他過來替我看著周芸,眼神裡的警惕,一直就沒有放下去。我於是回頭去找我哥,剛才還想著要勸他來著,一看他滿臉的堅定,我就知道說什麼都沒戲。我哥讓我把大部分裝備都留在這,說是剩下一個多鐘頭的路,用不上這些東西。只帶緊要的和防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