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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差點死了

眼睛,衝著我歇斯底里地喊起來:“你為什麼不喝水,你為什麼不喝!”

這下事兒就詭異了,我一個翻身從床上滾了下來。正好侯勇拿水潑我,一杯水倒在枕頭上,就跟熱水澆雪似得,瞬間燒出老大個的洞。我這才意識到那是硫酸,慶幸之餘,撒腿就跑。侯勇把輸液用的膠管拿在手裡,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來。我一條腿受傷哪裡跑得過他,就在走廊裡被他給追上了。他按倒我之後立馬用膠管套住了我的脖子,兩邊一起用力,要把我勒死。我這脖子才被麻繩吊過,如今又落在膠管手裡,百感交集,很有種這下逃不過去的感覺。沒想到侯勇勒了一會兒又給鬆開了,自言自語道:這是哪兒?我在這幹啥?中午菜還沒買呢……我趁機把他推開,連滾帶爬一路喊著救命,朝門外逃了出去。

我跌跌撞撞衝出門診大樓,一腳踏錯,從前門樓梯上一路滾了下去。就這麼滾了十米八米才停下,待我回頭時,侯勇已經不見了蹤影。門診樓前人來人往的,突然滾出一個我來,不少路人都流露出驚訝的表情。一個同學上前扶我,我卻神經質地閃躲到一邊,生怕他掏出什麼玩意勒我脖子。這下路人更拿我當變態看了,都繞開了道走。

我坐在地上大喘氣,心神稍定,便掏出手機打給齊方。他隔了老半天才接電話,問我出什麼事了。我說那玩意找來了,我現在怎麼弄,是不是要咬破手指找個高地兒爬上去。齊方居然笑出聲來,說你儘量待在人多的地方,人氣足它不敢碰你。我聽見他那頭悉悉索索的,於是問你在幹嘛?齊方說有點線索了,現在至少知道那鬼是吊死的。他在找它生前上吊用的麻繩,天黑之前一定會趕回來,這段時間我得自己保護自己。齊方著重提醒我小心點別死了,突然咦了一聲,像是有什麼發現。我正要問,他卻匆匆忙忙掛了線。

頭頂上陽光燦爛,我卻打心底裡發冷。現在離天黑還早,我得趕緊找個人多的地方扎進去。臨近飯點我估摸著食堂肯定人多,拖著一條傷腿,一瘸一拐地往路上走。也沒再去想侯勇的事,不知道他被鬼上過身,會不會折了陽壽。還沒走到食堂我突然就感到餓了,想想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壓根沒正經吃過東西。正琢磨著今天是吃雞呢還是吃魚,兜裡的手機嗡嗡嗡響了起來。來電號碼我沒見過,猶豫再三,還是接了。我餵過一聲後對方沒什麼反應,過了半分鐘,才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問我是不是林柒,現在在不在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