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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父便是罪魁,並斷言丹書鐵券一定還沒來得及送出府。鳳初晴依言仔細搜了他的房間,果然得了。鳳初晴治家本嚴,加之茲事體大,當下毫不留情地將那個側室瞞打出門去,任其病死街衢。

“他本不該死的。盜鐵券的確另有隱汁…但當時,我然曾想過分毫。”鳳意秋說到這裡,反是一笑。寧紹嵐感受到他胸膛的微微震動,抬頭卻見他笑意不達眼底,不由心中一緊。

“你那時候,不過也只是個孩子。”她捱到他的頸邊,伸手環住了他的身子,“沒有人會因為這個責怪你。”

說是陳年舊事,卻是從未真正癒合的傷口,即便被一層層的寒冰和刻意的遺忘掩埋,重新被挖掘出來時,仍會隱隱作痛。

“你問我與唸的關係如何,呵。”鳳意秋臉上寫滿了自嘲,“她恨我。恨到不想這個世界有我存在的地步。”

寧紹嵐聞言,把他糾纏得更緊了,貼合的肌膚之間沒有一點空隙,這是她填滿他的方式。在這件事上,她來的太遲,但這並不代表著,她可以坐殊成為她家小秋心中永遠的傷痛。

“這次的事,你可否放棄追究。”一陣微風吹過,殿內點著的幾支銀燭燭光明滅不定,讓寧紹嵐一時間炕清楚鳳意秋臉上的表情,只覺聽他的語氣似乎已經從對過去的回憶中走了出來,重又帶上了平日的冷淡。

其實在我的面前,不必那麼快就隱藏掉你的脆弱的……寧紹嵐暗想,心下知道終究鳳意秋還是沒有完全把心交給她。

“小秋,水洛笙是伊水國的三殿下,死在了晰……”

“我求你。”毫無溫度的三個字從風易秋的薄唇間吐出,帶著殘酷的意味。

寧紹嵐此時幾乎要以為這是自己的一場噩夢。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三個字居然會從她那個從不向她輕易低頭,雖然被陷於最壞的狀況卻始終挺直脊背,不肯折損本分傲氣的小鳳凰嘴中說出來,而且,是為了另外一人。

“小秋。”溫熱的手心有些潮溼,一路撫上鳳意秋繃得緊緊的臉頰,寧紹嵐道,“我會給你一個答案。但,不是現在。”

現在,只適合做一件事……

她溼潤的唇沿著手撫過的路線親吻了上去,比起前次的溫柔纏綿,竟多了幾分絕望的味道。

鳳意秋身上淡淡的冷因為體溫的升高而逐漸變得濃郁,初識的身體完全罔顧主人意願地迅速進入了曖昧的狀態,自動應和著寧紹嵐的挑逗,雙手不由自主撫上寧紹嵐散在腦後的柔順青絲。

本以為早已經忘記,卻真實地鬱結在心裡的事,一旦被說出來之後無可逃避的空虛,還有,終於說出那句話之後可以預見的結局。

如果身體的交纏可以填補,那便來罷。

拉開正伏在自己身上熱吻的寧紹嵐,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兩人目光相接,卻都沉進了對方的眸子裡,不見半點波瀾,濛濛地籠著淺薄的。

互相似乎沒有止境的索求。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忘記其他的一切,只為確認那人的存在。

很久之後,鳳意秋想,這一天,若是他說了另外三個字,又當如何。只可惜過去種種,已然無處可以追究。

宸天五年十二月,景雲左相之鳳氏念冬因刺殺伊水國皇子,處以斬刑後首級與千金重禮送入伊水國。左相鳳初晴教無方,發俸一年,閉門在家思過三月。

史載,景雲宸帝對於這一可能引起兩國之間戰事的事件快刀斬亂麻的果斷處理使兩國之間一觸即發的緊張狀態消弭於無形,是她治下一次傑出的外交手腕展現。

此時,這位將在景雲歷史上留下明君名的帝,正處於人生最大的情感危機之中。

“你要離開?”寧紹嵐全身散發著可怕的氣勢,嚇得整座後宮中人都噤若寒蟬避之不及。

自然有一人例外。

放下手中的茶盞,鳳意秋輕輕地從她手中抽出已被捏得皺成一團的素白小箋,細細展平。

上面兩行清秀的行楷,正是他自己的手跡。

『暫別。勿念。』

“若不是今日我取消了與禮部的例會,你就準備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這樣的結果寧紹嵐並非不曾預料到,只是他用的方式令她太難接受。

“寧紹嵐。”鳳意秋纖長的手指撫過箋上猶存的摺痕,淡淡道:“我必須離開。”

在鳳府遇刺之時,為寧紹嵐擋下那一箭的,本該是他。在唸下獄之時,救她出來的,也該是他。

對寧紹嵐,他的心情不言自明;對念,則是一輩子的負疚。

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