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氏鬆了一大口氣:“是。”
“說什麼了?”
“叫我別亂想。”
“就是!”
安撫好老婆,下面就是努力造人去了。
太子妃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被愛情滋潤過了,第二天就面色紅潤地跑到坤寧宮裡陪婆婆說話。淑嘉道:“這個放心了?”她也只是帶著點兒不好意思地微笑低頭而已。博爾濟吉特氏不知婆婆和嫂子在打什麼啞迷,肚裡疑惑重重,卻不顯到臉上。隨著大軍的毫無進展,弘曈那顆焦慮的心也慢慢平復了下來,反而覺得沒去參加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要打多少年的戰爭也不算是一件壞事。心情好了,也就有精力去關注一下之前忽略過的事情了,比如老婆。
這麼一看才想起來,他好像對新婚老婆不太親切。心下有些愧意,倒也體貼了不少。博爾濟吉特氏把滿天神佛都給謝了一遍,認認真真地跟老公過起日子來,當然婆婆這裡也是少不得奉承的。
坤寧宮的規矩還不算太大,兒媳婦們不像宮外,要天天侍奉婆婆吃完飯再回去吃。也就是偶有留飯的時候,她們才象徵性地布一佈菜,然後就可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安心享用了。
博爾濟吉特氏經過了新婚被冷落事件,心智上頭成熟了不少,人也更沉穩了,看起來倒比赫舍里氏還略強一點兒,這不能不說是她自己的意外收穫了。眼見婆婆和嫂子有了小秘密,博爾濟吉特氏眨眨眼,權做不知道。
淑嘉也就是一語帶過,格根塔娜伴著茂妃已經過來了,謙嬪也。相互見了一回禮,落座之後也只是說些閒話。後宮裡的人口實在是太少了,八卦也很有限,一時無詞就又繞到了大軍出征上頭。
茂妃婆媳也知道大軍現在是在冬眠期,並無新訊息可言,只是口裡念著他的名字也覺得心安一點。茂妃還在可惜:“這個年他是沒法兒回來過了。”
淑嘉道:“好男兒志在四方,oo…┈→書χìàйɡ囡児橃布℡~不趁年輕時闖一闖,日後回想起來,年輕時沒滋沒味兒的,有什麼意思?不但他在青海,簡王、平王,還有他的叔叔們都在那裡,那邊兒的人口可多著呢。一大家子人聚在一塊兒,未必不如咱們這裡熱鬧。”
還真讓皇后說著了,現在青海大軍駐地實在也是熱鬧。簡王的毛竹板子打得噼啪山響:臨近年關了,大家陸續拿到了賞錢。就有酗酒的、逛青樓的,這兩樁事情是最會激人的,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大戰之前,軍紀還是頗嚴的,犯了軍法的就要訓。
最後弄得實在不像樣兒,簡王只好召開會議,跟自家親戚商議解決辦法:“昨天夜裡又抓著三個夜不歸宿的,這都是這個月裡第五回了,究竟要如何杜絕?”
允禎自己都有些風流想法了,只因自己不是主事人,不敢做得過份而已。此時一哂:“又沒陣打,他們手裡又有了餘錢,拘著不叫他們動,比現在抄傢伙去滅了準部都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了。”
允祥一看雅爾江阿臉色沉了下來,連忙打圓場:“也不能不顧軍紀。只是——堵不如疏。”
雅爾江阿硬梆梆地問:“怎麼說?”
“重申軍紀,犯了的還是罰。只是……過年的時候,給他們假。”
這倒是個不壞的主意,眾人一齊附和,雅爾江阿道:“就這麼辦吧。也不能全放假了,叫他們輪休。該誰歇息了誰歇息,當值的都老實操練,再要犯我軍法,絕不輕饒!”
命令傳出滿營歡呼,呼朋喚友,你還欠我一頓酒,哪家青樓姑娘標緻,嘰嘰喳喳,比菜市場還要熱鬧。
弘晰等小字輩的從頭到尾都默默地旁聽,並沒有發言,不是他們不想說,實在是不出來不知道帶兵之難。是,他們是奴才,卻也有自己的想法。承平日久,旗丁越發懶散,兵丁本就有“兵痞”“兵油子”的美名,何況這些不是一般被鄙視的武人,都是特權階級一份子。
再多的雄心壯志也被這些無賴折磨得奄奄一息了,倒是脾氣都漲了不少,也會罵人了,也能不太講究衣食了。
“什麼時候能打一仗啊?”這是大家內心的呼喊,這些兵痞是不乖了一點,但是如果他們拿出醉酒裝瘋、爭風吃醋時的氣勢來,這一場仗也不是不能打的。
弘晟苦笑道:“來的時候歡喜得不得了,我現在倒有些想家了。每逢佳節倍思親啊!也不知道我兒子現在長成什麼樣兒了。”
弘晰心道,你一個兒子就惦記成這樣,我還仨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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