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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乾清宮中諸人大氣都不敢出,魏珠偷偷瞄了一眼炕桌,上面應該是密摺。難道是有什麼不好的訊息了?打個手勢,讓倆小太監上前把碎瓷片收了起來,防止扎到康熙,又輕手輕腳地給康熙再換上一杯茶。非常惜命地窩在角落裡,一句話也不插。

康熙在心裡狠狠地咒著索額圖,老而不死謂之賊!自己病著,還讓黨羽去四個串連!這一點天戳中了康熙心中最在意的地方。可以說,康熙的帝位自從到手之日起,就伴隨著一系列的不安定因素。有一個排行靠前的兄長啦、自己不是嫡子啦、權臣啦、叛逆的藩王啦、不安定的前朝遺留份子啦、還有最近的野心家葛爾丹啦。對帝位的護食行為已經被鍛鍊成本能了。

連康熙自己都沒注意,他……已經有點防著太子坐大了。須知道,太子那是寫進憲法的皇位繼續人。只要皇帝掛了,神馬遺命、神馬遺詔釋出時間、神馬喜歡孫子、神馬親自撫育教導的藉口都TMD不用,直接登基。那是誰都不能質疑的,那是太子,條件就夠了。索額圖這一跳,他如何能不驚心?

康熙有點哆嗦,氣的。刷刷地寫指示,殷紅的硃砂落在紙上,看得人心驚‘索額圖有何可畏,爾儘管報來。爾等大臣是朕之臣,非索某家奴’。又要宣高三燮來,高三燮過了一陣兒才來報到。

康熙開始數落他:“朕派你去伺候太子,是為防其親暱匪人,為小人所乘。爾竟不能事先察覺,則與崔玉柱何異?”

高三燮心中叫苦,他是毓慶宮首領太監,怎麼能太子剛跟索額圖說完話他就往乾清宮跑呢?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搞無間麼?尤其太子現在對他不壞,他也不想在太子那裡再留壞印象了。靜聽康熙罵完了,才回話:“昨兒索相到了毓慶宮……”全說完了,最後才解釋,“索相走後,奴才伺候太子爺,直到宮門下鑰,太監不能隨意走動。今兒一早,得了信兒,索相病了,太子爺又打發奴才去探病……”訊息滯後是很正常的。

康熙發了一通脾氣,耐心也回來了,聽到最後一句,理智正式回籠:“他果真病了?”

“是。看樣兒,昨天兒被激得不輕。”

康熙嘴角一翹:“你去罷。”他對胤礽繼續放心了,好兒子不會拆他的臺,頭腦很清楚嘛。大臣,就是不能叫他們串連結黨。唔,幹得好!他索額圖現在能串連署名要脅朕,難道就不會再要脅你麼?兒子,你腦筋要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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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腦筋當然清楚,索額圖不來,他除了例行問候,完全沒有透露出一絲盼望其迴歸的意思來。相反,他放下了索額圖,轉而關心起其他人來了。

太子爺在與雅爾江阿聊天兒,地點是冷風嗖嗖的乾清宮大院兒,兩人一道走一道說,杜絕了有人聽壁腳的可能。

對於雅爾江阿的擔憂,太子殿下輕描淡寫地道:“汗阿瑪那裡也沒收到簡王為旁人請封的摺子,不是麼?”他完全不擔心雅爾江阿,雅爾江阿也是當局者迷了,正好,太子可以賣個好給他,“便是寫了,汗阿瑪下旨前看摺子,我多半也在身側。我不能說說叫你上,難道還不能把旁人都拉下來?”

雅爾江阿眨眨眼。

“你是糊塗了,你是嫡長子,頂多晚點兒,終是你的,靜心等著就是了。你越急,越叫簡王覺得浮躁,反而壞事。”

雅爾江阿得了太子保證,心頭一鬆。胤礽實在太損了,完全在釜底抽薪,但是這個計策實在太好,雅爾江阿笑了:“全賴太子了。”

“你我兄弟,何須如此。”

雅爾江阿也不是白痴,與太子關係好了,誰不想再投資一點?於是善意地向太子透露了一個訊息:“索相雖病著,卻沒閒著呢,還有人在四下處找人,再寫第二封摺子,請封太孫……”

尼瑪!!!胤礽憤怒值破錶:“都有誰?!”

雅爾江阿見胤礽是真怒了(鑑於胤礽一慣表現,沒人以為他有那個情商‘佯怒’),現在說話的地方又不對,不宜久留,一點兒頓都不打地報了一串的名字。胤礽牙癢了!他想咬人!

作者有話要說:索相不用反撲,他老人家只要幫忙,就夠太子受的了……

索相下臺一鞠躬

太子的臉色實在太好,雅爾江阿心裡吐了吐舌頭打完小報告又摘清一下自己:“事兒倒是好事,只是他們弄得動靜太大了,平添了許多仇人。”

胤礽原是生氣的,聽到‘仇人’二字,不由站住了:“仇人是怎麼說的?”

弄了半天,您連這個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