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沒用學滿語蒙語,她家倒有了……姚婧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是一個神馬狀況?!!
正在此時,原本寂靜的府邸忽然動了起來。就有管事娘子急急過來道:“太太從宮裡回來了,快預備著。”
宮裡?姚婧呆滯了。
當然了,大年初一,正旦,自然是要入宮朝賀的。姚婧慢三拍才想到了這一點,想來歷朝歷代的規矩是差不多的。被抱到正房,看到正在換衣服的額娘,渾身金光燦燦,帽子被丫頭捧著,頂尖兒一顆紅寶玉,下面是兩粒大珍珠,再往下是鏤花的金座,華麗得很。脖子上掛著三大長串顏色不一樣的珠子,身上的衣服也是在石青鍛子周圍片了金緣還繡了花哨的圖案,各種掛件、圖案不一而足。晃得人眼睛疼。
一時那位姐姐也來了,這兩人與母親同住一個院子,嬤嬤抱來也快,又一小會兒,等太太取了脖子上掛的朝珠又換了身旗袍之後,兩個小男孩兒也來了。太太換了衣服,居然領著四個孩子到了另一處院落,一樣正房正屋莊嚴肅穆,衝著兩個空椅子擺了拜墊磕頭。完了還到院子裡又衝南方再磕頭。
姚婧由嬤嬤抱著,跪的是嬤嬤,她好奇地四下看著,發覺這裡的擺設並不比太太的正房差,甚至還要更好些,心中有了疑惑。好容易拜完了,透過大家的對話,她才知道,住在這裡的是她的便宜祖父。富達禮問便宜媽:“額娘,今年瑪法和阿瑪又沒回來,什麼時候能見著他們呀?”“快了。”
“又是快了。”小聲嘀咕的是二哥慶德,姚婧為這個‘二’哥偷笑了好久,看向慶德的目光充滿了同情,即使是哥,二了也不好聽啊,姚婧偷偷地笑了。
回到正房,輪到太太端坐了,上首兩把椅子,太太坐了右邊兒的,左邊的空了出來,兒女們磕頭說吉祥話。姚婧也把練習了好久的‘恭喜’說了出來,得了一對裝了金錁子的荷包,上面的富貴雲紋刺繡精美。過年的其他事情就基本上與她無關了,誰叫她還小呢。
拜年的人倒是有一些,額娘也會出門做做拜年的活動,姚婧卻基本上見不著什麼人,連兄姐也少見面,兩個哥哥應該是上學的年紀了,平時基本上不怎麼見面,放了年假兩人更是不會與牙都沒長全的妹妹逗樂,偶爾有空來捏捏嘟嘟頰倒是真的。那位姐姐大病初癒,被限制活動,繼續將養身體去了。
——————————————————————————————————————————
新年過去了,兩個哥哥繼續上課去,姚婧能見到的人更少了,她卻忙了起來。小嬰兒能忙什麼?
答曰:學習。
學走路、學說話。幸運的是姚婧現在‘學’的還是漢語,偶爾會夾雜一些滿語、蒙語詞彙。烏雅嬤嬤堅持應該學滿語,何嬤嬤心裡認為當先學漢語,最後還是太太發話了:“都是要學的,只是咱們家在漢軍旗裡,如今說漢話的人多,先學點漢話罷,等大一點兒了再學國語、蒙語,要不然弄混了反而學不好,”又安撫烏雅嬤嬤,“小妞妞說話快,過了年讓她跟嬤嬤學說國語[2],平日裡也與她說一點兒聽著。小孩子學東西快,嬤嬤不必擔心。”
烏雅嬤嬤想是有體面的老僕,猶自堅持:“雖是漢軍旗,也是滿洲呢。”直到太太說:“我原也是這樣想的,只是她哥哥姐姐都是這樣過來的,富達禮那會兒就是一塊兒學,孩子舌頭都打結了,老爺親口說的挨個兒來,如今照那會兒的例就是了。小妞妞還要嬤嬤多費心。”烏雅嬤嬤才勉強同意了。
自此姚婧的學習生活算是開始了,也沒什麼教材,就是拿著些小玩藝兒教她認,尹嬤嬤拿著個蘋果唸叨了二十多遍‘蘋——果——’,讓姚婧跟著學。
姚婧:……
畢竟是個偽嬰兒,只要身體硬體允許,目前的‘學習’還是很快的。姚婧同學很快地“學會”了不少漢語詞彙,得到額娘院子裡不少誇獎。烏雅嬤嬤甚至偷偷地教她說幾個滿語詞彙,甚至額娘也會偶爾說兩個蒙古詞彙讓她記一下,還好,只是幾個簡單的詞,還沒動上寫,數量也少,學起來倒也不算太難。
姚婧的心裡是這樣評價的:一點系統性都木有啊!你們這屬於放養!放養!
日子過得很是充實。轉眼間,倆月過去了,春暖花開二月二,二月二龍抬頭,據說是個好日子,因為日子好,也就適合做很多事情,比如——剃頭。姚婧終於知道自己是個什麼髮型了,這一天,她被剃了……不管之前是什麼樣,至少從這一天開始,她的腦門兒,禿了![3]
[1]查了不少資料,據說滿族大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