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冉與任穎小姑娘的關係……一直都沒有改善,好在也沒有變得更壞,總之任穎一看到任冉就習慣性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也不會故意為難她。任冉自問鳥媽那件事的確把她得罪得有些狠了,有心無力,只好任事態這麼發展下去。這麼久而久之,她也算是習慣了,要是哪天任穎突然對她和顏悅色起來,她倒會覺得古怪。
至於任天行那裡,因為並沒有什麼大的齟齬,只是小孩子之間的意氣之爭,基本也就視而不見了。何況任天行最近很忙,他在努力尋找一隻優秀的雌性雷鳥。
之前那隻他足花費了三、四年……他容易嗎!
天劍門主峰上的日子便這樣按部就班下去,因為如今有了師傅罩著,材料敞開供應,任冉都沒產生過靈石危機,連下山歷練都沒想起來過。
最近她卻有點兒不大平靜,任歌要築基了。
築基本是相當平常的一件事,也沒有多大危險,任冉自己就水到渠成又風平浪靜的,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但是任歌劍氣外洩,明顯已經到了築基的邊緣,卻遲遲築不了基。
按說,任歌煉體也有了一定成就,對於自身的控制遠比同修為的其它修士要精細得多,本不該發生這樣劍氣外洩的情況才是,可如今任歌簡直就成了一柄移動的劍,渾身上下,一刻不停地往外洩漏著劍氣,所過之處,幾乎就沒有不被他摧毀的東西,連她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只有鳥媽,偶爾可以用愛的長喙去安撫他一下。
任冉揪心地去找任天行問,任天行呵呵的告訴她:“這是好事,越是控制不住越說明他積攢得足夠,厚積薄發,一旦突破必然一鳴驚人。”
任天行又告訴她:“他體內劍氣異常雄渾,築九層塔的塔基已然成竹在胸,如今他還壓制著不肯築基,想來是在積累十層塔塔基的底蘊,你也不用著急,時候到了,他自然就築基了。”
任冉若有所思,任歌原來並不是築不了基,而是自己在刻意控制——這是因為知道了自己是十層塔基的緣故嗎?
任冉不覺得任歌這是在跟她別風頭,唯一的答案是,他想跟自己並肩,一家人努力在一條相當長遠的道路上一起走下去。
修仙無情,大道寂寞,自古以來就很難有人一路相扶相伴,因為每一個境界都代表著壽命的差距。後天壽終正寢也往往只有七八十歲,先天足壽百多歲,煉氣一百五,凝脈二百,築基五百……越往後壽命的差距越大,結丹與元嬰期的壽命差距足足三千八百年,任歌目前的所作所為就是讓自己結嬰的把握更大些,以便與任冉一起。
任冉一貫知道任歌心思細膩,卻沒想到他想得這麼長遠,一時間心裡百般滋味,化作一個矯情的詞,那就叫幸福。
得哥如此,妹復何求?
任冉抽了抽鼻子,準備走,任天行又把她叫住了:“過幾天去參加一個比試性質的試煉,你們準備一下。”
“我哥也去?”
任冉心感疑惑,他目前這個狀態不適合吧?
“對他有好處也不一定。”
任天行笑得高深莫測。
這等天才,有這麼個機會當然要拿出去亮亮相,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天劍門後繼有人!
尤其是現在任歌的狀態這麼好,且讓他們開開眼界,僅僅是要築基便可以有如此異象!
至於少年心性,尤其是任歌那不屈的劍意,在這種比試中打磨打磨也再好不過,說不準任歌還要給他們一個驚喜。
倒是任冉讓任天行心中有些躊躇。
按他本意,這隻小鳳凰是要養到不容任何人小覷之後再亮相人前的,只是因為任穎的緣故,任冉先天五行大圓滿這麼個訊息已然不脛而走,不知多少宗門等著看她呢,他要是再藏著掖著,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而且將錯就錯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橫豎任冉這隻小鳳凰天賦異稟,只要不直接接觸到,再著意探查她的血脈的話,沒人能發現這個玄奧,而有他在場,還有誰敢當著他的面對她下手不成?
更何況,把任歌帶出去,而把任冉單獨留下的話,只怕倆小也不答應。
這倆小感情之好,是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但也在情理之中,任天行完全可以想象他們當初是如何的相依為命,這樣的情況下一起成長的兄妹,感情想不好大約都不可能。
主意既定,任天行越發笑得溫和,勉勵她說:“好好準備。”
任冉謹慎地問他:“友情切磋,還是……?”
這兩者區別可大,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