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任冉終於知道昔日的白露為什麼會跟他們分開,化神之後,龍要入化龍池,鳳同樣的要浴鳳凰焰。
這大約是類似一種成人禮之類的儀式,當然,僅僅化神期的神獸還遠未到成年之時,只是這麼一個比方罷了。總之,經過化龍池的幼龍和沐浴過鳳凰焰之後的鳳凰幼崽才能真正地成為神獸,之後才能繼續晉階,最終飛昇化形。
化龍池這些不在別處,都在各自的聖地,化龍池就在龍族聖界,鳳凰焰就在鳳凰聖界,自突破至化神境界那一刻起,幼龍和鳳凰幼崽都會感應到化龍池和鳳凰焰的召喚,不由自主地破碎虛空,進入到龍族聖界又或鳳凰聖界。
任冉早就感受到了那種召喚,之前為光柱所籠,這種感受還不十分強烈,如今光柱既消,破碎虛空簡直刻不容緩。
面對大家還可以說再見,面對任歌和鳥媽任冉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或者只有白露破碎虛空那一刻所說的三個字才能詮釋和表達。
“等著我!”
任冉將這三個字說得相當無奈。
任歌驀然一驚,伸手欲將她拉住,任冉整個人卻已經為一股莫名的力量所包裹,他根本接觸不到。
齊白和鳥媽離得最近,也雙雙伸出手和翅膀去,而後……他們被那股力量所接納了。
眾人,尤其是任歌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兩人一鳥已然遁入虛空之中,再也不見其蹤影。
任歌不言不語,抿唇舉劍,對著那個方向狠狠一記劈過去,意欲要將那片虛空再劈開,跟隨他們而去。
小子,靈力不是這麼浪費的,你現在的實力還不夠格!
蟲祖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了,陰陰地看著劍光消失在天際,眼神裡閃爍著說不出的不懷好意。
“我知道她去了哪兒。”
蟲祖迅速地在地上啃出了一行字。
任歌只回了它一個字:“走!”
蟲祖躍上了他的肩:嘿嘿,你們一起找過鳥媽,小鳳凰也和鳥媽一起找過你,現在終於輪到你們去找小鳳凰了……
咦,不對!
那隻傻鳥呢?
蟲子這才意識到,它連滾帶爬逃出空間之前好像錯過了什麼很了不得的事。
此時此刻,兩人一鳥已經跌落在一個陌生的世界當中,也就是鳳凰聖地。
這裡,參天的梧桐古木隨處可見,各種高品質的靈植佈滿了地面,靈氣濃郁得彷彿如同實質,輕輕呼吸一口,靈氣只一沁入心脾瞬間就在身體裡積累下來。
在此地修煉,效果何止是東天界得十倍百倍!
尚未等他們從這種環境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一隻綵鳳憑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鳥媽當仁不讓,將任冉和齊白撥到了自己的身後。
雖然其實此刻因為綵鳳的威壓,它幾乎已經站不直雙腿。
這種品階上的差距能夠壓制一切,卻壓制不了一個母親,或者說一個父親對於孩子的愛!
綵鳳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鳥媽,此時的鳥媽已經真正成年,雖仍舊一色純白,但比七階的時候何止高大神駿了一點點,連他的尾羽都已抽長成了長長的兩根,單論形狀,比任冉身體裡的那隻小鳳凰還要更像是鳳凰些。
然而就是這樣的鳥媽,在那隻綵鳳面前卻只見渺小不見威武,只見羸弱不見英勇。
任冉瞬間就怒了。
是,鳥媽不是她的媽,也不是她的爹,他們沒一靈石的血緣關係,但是它將她從一顆蛋裡孵出來的,是它在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是它再用自己的雙翅為她遮蔽出一片安全的晴空,是它在一直陪著她長大,他有什麼資格以這種審視的目光看它!
有了這樣的比較,任冉越發感念琅琊帝君的好,做為一個母親,她雖然無法在一直陪在兒子的身旁,但她至少不是在拿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待將他兒子養大的存在,而是充滿了感恩,不惜花費巨大代價千里迢迢寄出一封僅僅是為表達謝意的秘箋,順便告知他不用擔心他們,他們一切很好。
見面之後她更是無私地表達著她的愛意,恨不得將之前所積攢的愛意一股腦都傾倒出來,甚至愛屋及烏地也關愛起自己這個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女兒來,僅僅是因為她是她兒子的妹妹罷了。
不過,任冉的怒意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燃燒殆盡,變成了漠然。
她不能指望所有的父母都會像琅琊公主那樣,有至愛,自然也會有不愛,她既然沒那個父母緣,又何必強求太多。
綵鳳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