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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手鉗住我雙肩,不停地搖我。

“唐朝,我怎麼哭?我哭不出來,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傷害降到最低,我希望所有的苦都由我來揹負,她錯了,也許遠不止這一步,我不但要幫她揹負,隱瞞,還要負責她的快樂。快樂,她的快樂,唐朝你懂嗎?所以,我不能哭,我在心裡對自己說:李影,你不能哭,你要哭了你就是孬種。還有,我一哭,所有的信念決心,全都會讓淚給沖垮,唐朝,你說,我能哭嗎?我能哭嗎?”我掙開唐朝的鉗制,望著他說。

“小影……”唐朝還欲說什麼,我擺了擺手,怕他再說一句,我就真的會受不住哭出來:“唐朝,現在我們什麼都不說,你幫我,幫我把這裡復原,這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等我們做完一切,敲門聲就響起來。我把頭髮揉亂,外套也脫掉,只穿一件性感的吊帶衫。弄好自己,我又把唐朝的領口解開,唐朝不知所措地看著我,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問:“這樣夠曖昧了吧?”

開啟門時,我假裝打了個呵欠,邊伸懶腰邊給奶奶開門:“奶奶,怎麼不多坐一會兒?”

她無視我與唐朝,徑自回房,到門口時,她轉過身對我說:“我困了,你劉阿婆年紀大了,說話顛三倒四的。”

門“砰”地一聲合上,留下我跟唐朝面面相窺,我們偽裝的曖昧倒多此一舉了

等到二天,我以出去旅遊為由,騙過奶奶跟唐朝一起去了青莆的九天墓園,走的時候,奶奶就把我送到門口,戀戀不捨的樣子。秦淨就葬在那裡,我跟唐朝在那裡選了一塊墓地,離秦淨的墓最近的一塊,安葬爺爺的骨灰。

下葬那天,唐朝的師伯也來了。我機械地跪在墓前,六月的天竟然飄著春季才有的牛毛細雨,唐朝撐了傘為我遮雨,雨散在傘上,發出細碎的‘簌簌’聲,像是天空隱忍的哭泣。

那件旗袍,墊在棺底,一同下葬。唐朝的師伯在墓前唸唸有詞……等從墓地回到旅館,已近中午,幾天裡,我都沒有落一滴淚,精神也有些恍惚渙散,從家裡出來的那時起,所有的事都是唐朝在幫我打理。

我們又在青莆逗留了七天,算是守過“頭七”,離開青莆的那天早上,唐朝陪我最後一次去了爺爺的墓地,我仔細的打掃了一遍,看著墓碑上的字,落下這幾天的第一滴淚來。

爺爺的墓跟秦淨的墓地相距不過五米,近距離對望著,我問唐朝:“真的都已過去了嗎?”唐朝點頭,並沒有言語。雨水接連幾天都沒有停過,像是在沖刷這個世間所有的醜陋。我暗自鬆了一口氣,腦子裡閃過一張張熟悉的臉,青琳的臉盤桓在腦海裡,久久無法隱去……也許,此生,心永遠都無法脫縛。

半跪在爺爺的墓前,階前的雨水透過褲子,留在膝蓋上,一片冰涼。今天的雨下的有些突然,出門時明明還是晴天。雨水順著髮梢打在石階上,唐朝扶我站起來,在離開的時候,忽然心念一動,伸手在墓碑旁的泥土裡劃出兩字:怨冢。

所有的怨懟,都埋葬了,可是,心,是埋不掉的。眼前閃過奶奶蒼老的臉,多年來她都無法心安。旗袍被封的年月裡,世事太平,唯有心不平。如今,我也陷入她當年的情形,這一世,都無法擺脫那張臉,只要我一合上眼,她就不斷地在我眼前出現……

“小影,雨越來越大了,我們先回去吧。”唐朝攬過我肩,點頭,偎在他懷裡下山。大雨滂沱,來時的路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第二十六章 崩殂

從青莆回來,已是下午,天早已放睛,夕陽虛弱地懸在天際;空氣裡瀰漫著陣陣城市建築物特有的混凝土氣息。我跟唐朝之間的話越來越少,一路我們都沉默無語。

到了小區門口,他停了下來,我看到他眼裡的倦怠:“小影,我就不進去了。”

我沒有答腔,把臉扭到一邊,我們就這麼僵持著。

“小影,你回來了啊?”我回頭,看到是樓下的劉阿婆,就對她笑著點了點頭。

“咦,你奶奶呢?沒有一起回來啊?”

“我奶奶?”奶奶不在家?

“喲,你奶奶不是說要跟你出去散散心嗎?說在家太悶,就是那天你讓我陪陪她時說的,她還說了很多,第二天中午她就打電話給我說跟你出去散心,要過幾天才回來。”

奶奶?眼前忽然閃過我走的那天,她倚在門口,一直深深地望著我,除了不捨,彷彿還充滿了絕望?我一驚,望了唐朝一眼,不自禁顫抖起來,不敢再往下設想,如果……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家門口,唐朝在身後不住地喊我。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