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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唐朝,答應我,我們做一切都要非常保密好嗎?我想讓她安安靜靜地走完這一生,歲月已經給了她諸多懲罰,她已經過得夠苦了。”倏地起身,反握住唐朝的手求他,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傷害減到最低程度。唐朝望著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在唐朝的家裡住了一夜,一整晚我都靠在床頭,格外清醒,好容易熬到天亮。草草吃了點點心,唐朝便跟我回到我家。

每近一步,心裡便增一份忐忑。進了屋,奶奶正在廚房做面,見我回來,她愕了一下,唇哆嗦著:“小影,回來了啊?我就知道你今天會回來,看,我在做壽麵,今天是你媽媽生日。”她刻意語氣輕鬆地說,卻剛叫了我的名字,淚就氾濫。

我走過去,擁著她,哽咽著說:“奶奶,我這不好好的嗎?你哭什麼?我都快忘了,今天是媽媽生日。都沒有準備什麼。”

“人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帶唐朝去坐,廚房裡有我一人就夠了。”她把我推出廚房。我和唐朝坐在沙發上,看她一人忙裡忙外,她蹣跚著,陽光從窗戶裡溜進來,打在她瘦小的身影上,輕輕地漾著;那一頭銀髮,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蒼老的顏色。

趁她忙活的時候,我悄悄給樓下的劉阿婆打了個電話:“喂,劉阿婆是吧?我是小影。”

“小影啊!好久沒給阿婆打電話了,阿婆可想你了。找阿婆有什麼事?”

“劉阿婆,我奶奶最近心情不太好,她自己又不願意出去玩,我想請您一會打個電話過來,約她到您家坐坐。您們都是老人家,說得來。多幫我開導開導她,還有,我奶奶這個性子犟,好強,你可千萬別說我跟你說她心情不好,這樣她又該生我氣了。”

“放心,包在我身上,包管一個下午啊,就還你一個樂呵呵的奶奶。”

“那我先謝謝阿婆了。”

果然,剛吃完麵,劉阿婆的電話就來了。開始奶奶怎麼也不願意去,最後也不知道劉阿婆說了什麼,她終於肯去了。

我把她送到樓下就立馬回到家,為了防止奶奶突然回來讓我們措手不及,把門上了保險。

跟唐朝拿了鏟子來到陽臺,那盆丁香馨香依舊,我問唐朝:“跟夢裡的那盆一樣吧?”

“嗯。”唐朝點了點頭。

我讓唐朝把丁香小心地撐住,我還是希望由我自己來揭開秘密。拿了小鏟,手止不住地發顫。費了好長時間,才只露出丁香的根莖。我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對唐朝說:“唐朝,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我不敢再挖下去。我怕!”

“那讓我來。”唐朝蹬下身來,坐我手裡拿過鏟子,他剛鏟了一下,我立刻尖叫起來:“不,我自己來,還是我自己來。”

我邊鏟淚邊止不住地流,其實心裡並不怎麼悲傷,可淚就是無法止住。唐朝輕輕拍著我的背安慰我。忽然,鏟子發出一聲輕脆的聲響,像是受到了阻礙,我停下手上所有的動作,木然地望著那黝黑的泥土裡隱現的白色。唐朝也鬆開手握的丁香,丁香失去支撐點,轟然倒地。

我們兩個都呆在那裡,死死盯著那一小截白色,小心地喘息著。唐朝扭過頭來,望著我,我們對視了一會,又不約而同把手探向那一截白色,唐朝比我略快一步,已拔出那截白色,那是一截骨頭。望著它,胃裡直泛酸水,淚早已洶湧而至,我從唐朝手裡接過那截骨頭,冰涼而潮溼。把它貼在心窩處,冰涼沁骨。

我跑回屋裡,想找個盒子把它包起來。最後,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從包裡拿出那件旗袍,重新回到陽臺,我把旗袍平鋪在地上,墨綠色的綢緞在陽光下泛著亮光,我把那截白骨輕輕放在旗袍的正中間,輕聲呢喃:“這樣就算在一起了。”

在我做這些的時候,唐朝已獨自刨開覆蓋的泥土,沒多一會,地上堆積著長長短短的,全是白骨和一具讓人毛骨悚然的骷髏。奇怪,在看到這些後,淚反而沒有了,心異常平靜,把那些零散的骨頭一一堆在旗袍上,等碩大的花盆裡再也找不到一根白骨後,我把旗袍的四角裹起來,打了個結,然後把這個旗袍包裹拎到我的臥室,藏好。

等我重回到陽臺時,唐朝還是一臉迷惑地望著我,我笑了一下,我感覺自己是在笑:“怎麼?快點,把這裡收拾好。我奶奶一會兒就要回來了。”說完我徑自開始把土搬回花盆裡,由於怕被奶奶看出端倪,我拿了幾個空盒子墊在盆底,加上土,再把丁香扶正,困難地把泥土重填進花盆裡。

“小影,小影,你哭啊!你哭!!”唐朝把丁香從我手裡奪下甩在一旁,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