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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殷紅溼熱的鮮血湧出來,在他倒地的那一瞬間,原本關緊的門又被人開啟了。

“我有話……天天?!”外婆的聲音陡得尖利,記憶的水流亂了,黑暗席捲上來。

殷天鑑暈了,卻沒有如願以償的嗝屁,從我的角度來說,雖然他很可憐,可是從他後來的一切所作所為來看,我覺得他死了不一定比活著痛哭。

要是他在自己還是純白的孩子的時候如鮮花枯萎般死去,也許今天人們對他的印象會不一樣的。

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基本上屬於一勞永逸短短痛一下,後半生無憂的型別;當然這個方法之所以這麼見效,主要是因為,死人是沒有後半生的。

也難怪變態如殷天鑑,在他吃癟不斷地正太歲月裡,也曾身體力行的去實踐早死早投胎這一未被證實的定律;許是因為最終沒有實現,一口氣憋在心裡,日後生生給他憋成了變態。

我邪惡的踹想著殷天鑑此刻的心情,不理會自己越來越灰暗的心底。

都說可恨的人必有可憐之處,殷天鑑可恨到了一個無人能夠比擬的高度,是不是隻是因為……他比任何人都可憐?

我在沒人知道哪裡的地方自我鄙視著自己為一隻鱷魚心疼的無用表現。這小子這麼自虐掙扎固執倔強幹什麼啊?!殷天鑑你能不能壞得徹底點對得起觀眾期待一點。

雖然殷天鑑的所作所為可以寫本書,書名就叫《失足少年啊!你殘害親人為哪般!》

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殷天鑑醒來以經是兩天以後的事情了。

按說在不是動脈的地方拉了一小道口子,這樣的傷放到外科去,說不定得被人家醫生用眼白丟出來,之所以殷天鑑愣是昏了兩天才醒過來,完全是因為在拉這道小口子之前,他身上早有大大小小不下十道的其他傷口進駐。

尤其顯著的是他四肢上每個關節精準一道傷口,割得就像那等待嫁接的砧木一樣,斜斜的,上寬下窄上淺下深;原來針眼公公的真正想法是把外公的四肢像嫁接一樣種上去麼?就像春天我種了一套四肢,到了秋天就能收穫很多很多那樣。

因為他過的不是人的日子,於是他最終變成了非人。

殷天鑑渾身包裹得像個木乃伊一樣,靜靜的躺在床上,不時有人進來看看他,問他要些什麼之類的。

“……我姐呢?”沉默了大半天,殷天鑑輕輕一動,肩膀那裡又紅了一塊。

那些人只是純粹的包紮,真的只是包紮,裡面有沒有上藥都很難說。

“阿雪嗎?”身邊那人倒是十分熱情,樂呵呵的回答:“阿雪懷孕有幾個月了,我叫她不要太累,多休息休息。”

“……”殷天鑑眯縫起眼睛,半天:“你誰啊?”

他沒認出來,可是我認出來了,那人,就是那人,在我出生那年第一個大雪天,把外婆、媽媽還有我趕出殷家的人。

咦,這麼一說那個人豈非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了?

沒錯,那人就是大年三十讓我們孃兒仨上演白毛女的,我外婆的大舅公。

只不過現在看起來,那張臉不但沒有印象中的老態龍鍾,反而還挺顯年輕的,眼睛一眯一笑,勉強擠出兩條魚尾紋,很不給面子的一抖一抖,架勢非常之敷衍。

“懷孕?”瞳孔驟然間收縮,殷天鑑嘆了口氣:“果然麼……姐姐懷孕可是姐夫死了,這樣的孩子……家裡是不會要的吧……”

“是呢!”那人笑眯眯的仰起頭打了個哈哈,模樣和之前我在夢境中見到的陰沉黑暗完全不一樣。

笑面虎,我暗罵,這個時代什麼都缺,唯有笑面虎是永不匱乏的資源。

“沒辦法喲,還好,老爺子一死,阿雪就是家主了,肚子裡的娃兒應該能保住。說真的,”那人眼睛一睜開,裡面是幽深無底的……猥瑣。“你是不是故意裝瘋的?小子?真沒想到啊沒想到!”

反倒是後來變成千古奇變態的殷天鑑,這時候卻像初次見到撒旦的迷途羔羊,眼裡淨是戒備與警惕,看著那人眉頭一皺:“什麼?”

“說真的,老頭子確實瘋的厲害了點,你會有這種做法我一點都不奇怪。有時候我甚至想啊,老爺子是不是老早就打算好了要拿阿雪開刀,你看看他對你媽那個態度,唉,你可能是不記得了,奇怪……”殷天鑑的大舅公面露狐疑,扯著自己的小鬍子:“老爺子為啥那麼仇視女人呢?啊,莫非他有隱疾……”

“你到底想說什麼。”

笑面虎湊近小黑羊,神秘的說:“你一早就計劃好了吧!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