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計劃,去調查死 亡記錄。也許那裡真的會告訴我一些事情。
檔案科的人我都認識,我藉口寫文章需要死亡資料,沒有遇到什麼阻礙,便調出了近幾個月的死亡記錄 看。記錄在電腦裡一條條地晃過,我驚訝地發現,原來就在我所生活的這座城市裡,每天都有這麼多人死亡 。
當死亡與自己無關時,誰也不會注意到它的存在。這麼多張陌生的面孔一張張在眼前閃過,也許我們曾 經在路邊擦肩而過,只是當時我們互不相識。
現在呢?現在我依舊不相識這些死者,重點不是他們是誰,而是他們是怎麼死的。
疾病、事故、兇殺,人要死實在是太容易了,我一邊看一邊搖頭嘆息。
將所有的記錄都翻完,大約花了兩個多小時,沒有發現異常之處,這種特殊的死亡事件,在郭德昌之前 ,似乎並未出現——至少是沒有記錄在案。
看來我是白來一趟了。
我伸了伸懶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不免有些不甘。坐在電腦前發了一陣呆,將那些記錄無目的地在 螢幕上飛快翻動,這樣看了一小會兒,定了定神,用公安局的查詢系統進行單項組合,希望能夠發現什麼有 用的線索。
這種排列組合幾乎花了我一上午的時間,卻什麼也沒有發現,我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錯了——我要調查的 是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案件,調查全城的死者有什麼含義呢?那些單項組合幾乎沒有規律可循,死者的死因 也沒有什麼可疑之處,看來這種奇特的死亡,的確是從我們發現的時候才開始的。
雖然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我仍舊繼續查下去——畢竟只剩幾項未曾調查,就此放棄未免可惜。
一直調查到最後一項,仍舊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不由長嘆一聲,盯著螢幕發呆。
最後一項其實根本不能算是線索,甚至與死者沒有什麼關係,只不過是醫生開的死亡證明而已。醫生這 個職業第一次讓我重新審視起來——在人們活著的時候,醫生救死扶傷,可是一旦死亡來臨,醫生就成為宣 告死亡的權威——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醫生也就成為死神——我為自己這個想法暗自好笑,這種念頭萬萬不 可讓貂兒知道,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