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語調變得更加緩慢,帶著一種近似抒情的意味,悠揚 地飄蕩在我們耳邊,“但是南城沒有瘟疫,連那樣大面積集中的古怪現象也沒有出現——至少目前沒有出現 。”
“您是想說,因為南城和三石村周邊地區的人沒有出現異常反應,就可以排除瘟疫的可能性?”老王懷 疑地道。
俞華之肯定地點點頭:“如果三石村的確是發生了瘟疫,在兩個多月的時間裡,這種瘟疫絕對早已擴散 至歧縣,甚至是整個省區——這不是危言聳聽,瘟疫從來都是行動迅速而狠毒的,它決不會如此溫情脈脈地 滯留在一個小小的山村而不對外擴張。”
我們仔細想想他的話,果然十分有道理。然而除了瘟疫,又能用什麼來解釋三石村的事情呢?
“不知道,那真是非常奇怪的,”俞華之似乎是在跟我們說話,又彷彿是在喃喃自語,“最奇怪的是那 些動物,這事情連動物也牽扯進來了……”他精神一振,望著江闊天,“如果能夠弄到一具三石村動物的屍 體就好了!”
江闊天詢問地望著我。
我搖搖頭:“我在三石村沒有看見任何動物,連動物屍體也沒看見。”
俞華之發出一聲失望的嘆息。
“教授,那種基因突變……有什麼進展嗎?”江闊天問道,“這跟動物有什麼關係?”
教授漫不經心地瞟他一眼,思維彷彿又飛到了不知什麼地方,喃喃地回答道:“基因嗎,最奇怪的是, 那種突變總是不夠穩定,必須給細胞傷害性的刺激,突變才會產生,這太奇怪了……動物嗎?”他沉思一陣 ,搖搖頭,彷彿否定了內心的某種想法,“動物究竟是怎麼回事?這真是太古怪了。”說完他一個人走到角 落裡,靜靜地出神,不再理睬我們。我們不便打攪他,便在一邊小聲討論著。
無論是我們的低聲討論,還是俞教授的獨自沉思,顯然都沒有什麼收穫,過了一個多小時,我的基因測 試結果出來了,讓我們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我的基因沒有任何問題。江闊天和老王十分高興,一人給了 我一拳頭,俞教授也微笑著看著我們,那微笑背後,隱隱有著一絲失望。
“恭喜你,”他嘆著氣道,“可惜我們又斷了線索。”他苦惱不已,抓了抓頭髮,“我們應該去一趟三 石村。”他說做就做,立即打電話叫來一個看上去很精幹的年輕人,將情況大致給他交代一聲,便命令他去 三石村進行調查。
交代完事情,俞華之轉身和他那些助手忙碌起來,似乎忘記了我們的存在。我們跟他打了聲招呼,便離 開了。
已是黃昏,毛毛的暮色柔嫩地鋪開在城市上空,南城的空氣彷彿一杯放了許久的清水,慢慢地變得渾濁 起來。冷風從高大的建築物間穿過,吹到我們身上,在室內被空調吹得滾燙的身體一瞬間便涼透了。
“一起去吃飯吧。”江闊天對著空中撥出一口白氣。
我正要答應,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喂?”
沒有聲音,電話忽然掛了。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大概是誰打錯了。我正要將手機收好,手機又響了起來,仍舊是那個號碼,我再次大聲地問:“喂?”
對方含糊地說了一聲什麼,卻聽不太清楚,似乎是個女人,又似乎是個孩子。
“喂?是誰?大點聲好嗎,聽不清楚!”我說。
“……東街3……”對方的聲音依舊很小,聽起來說話的人離話筒有一段距離,周圍彷彿有車子隆隆開 過,將她(他)說話的內容淹沒了。但是我已經聽出來,那是一個孩子的聲音,而且是個很小的孩子的聲音 。
“什麼?”我追問道。
江闊天和老王關注地看著我,用唇語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對他們揮揮手,叫他們不要打岔。
聲音突然變得清晰起來,一個孩子大聲哭泣著,同時不斷地說:“我害怕,我害怕……”我正要問他怕 什麼,忽然聽見一聲尖銳的慘叫從話筒裡傳出。
幾乎將我的耳膜刺破!
我被那叫聲震住,呆在原地。
那叫聲,那叫聲,我並不是第一次聽到。在三石村,那個夜晚,金叔說是殺豬的聲音,那種淒厲絕望的 聲音,和現在話筒裡傳來的聲音,非常相似。
那叫聲連站在一旁的江闊天和老王都聽到了,他們的表情瞬間改變,急切地湊到我身邊,連聲問:“怎 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大聲問那邊。
沒有人回答,只有一陣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