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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一間泛著柔和 的燈光的小屋出現在我心底,我驀然一驚——啊,那是我的家。每當我感到孤獨時,家總是最好的去處。

對於彷徨中的屍體人來說,家,是不是也是最好的去處?

這樣想來,我感覺自己找到了答案,立即興奮地跟老王通電話,將我的發現告訴他。

“你這麼認為?”他問。

他問得我一怔:“你認為不對?”

他嘆了一口氣,聲音經過電波傳輸,帶著點機械的感覺:“你是以人類正常的感情來揣測他,但你別忘 了,他是屍體人,不是人。”

“你說的對。”老王的話讓我冷靜下來,仔細想想,的確很有道理,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方式來對待屍 體人,“我先去梁家看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嗯,小心點。”

如果老王最後不叮囑這麼一句,我或許就無牽無掛地直接去了梁家;然而他的叮囑,讓我意識到,也許 我會與屍體人狹路相逢,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不可預料。或許是剛才要體會屍體人的心情,不知為何, 忽然有了幾分傷感,先打了個電話給家裡,問了父母安好,接著,便給貂兒打了個電話。

世界上有這麼一種人,不強壯,不高大,卻好似一眼溫泉,每當與之相處,便彷彿周身沐浴在溫暖的水 裡,看似柔弱,卻有著深邃的力量。我越與貂兒交往,越是能感覺到她身體深處溫暖柔韌的美,水一樣盪漾 ,將我無窮包圍,即使沒有見到她,只是聽到她的聲音,那種溫暖依舊會瀰漫在我周身,消融了寒冷蕩起的 白霧。我和貂兒的對話,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我甚至沒告訴她我遇到了什麼,然而她依然安慰了我,用她 的聲音和溫暖,輕輕地撫慰我。

放下電話,我輕輕嘆了口氣,打個電話給江闊天,他於百忙中找了個人,將梁家的鑰匙給我送來,我叫 了輛車,直接去了梁家。

再次來到這棟小樓,當時的芳香已經消失殆盡,正是午飯時分,家家視窗的抽油煙機呼呼鼓動,小區內 縈繞著人間煙火味道,樓道口不時有下班的人進入,比上次來要熱鬧了許多。

梁家門口卻依舊冷火秋煙,只幾天工夫,門上已經積了一層灰塵。我掏出鑰匙,開門進屋。四面的窗簾 都沒有拉上,陽光通透地射進來,照得屋內十分明亮,纖毫畢現。

屋內和我們離去時一樣,沒有什麼變化,一切物件各歸其位——實際上,我們當初來的時候,這裡也十 分整潔,門口倒下的那隻陶瓷花瓶早被警察順手扶好,不見凌亂痕跡。梁波死後,梁納言也失蹤了,這套房 子,也就這麼寂寞地過了這麼多天。我走進梁波的房間,略微掃了一眼,立即發現不對。這房間裡原本十分 凌亂,到處都扔著東西,現在卻被收拾得十分整潔,不見絲毫髒亂。

我的心怦怦跳起來——是誰回來過?是梁納言還是屍體人?

我匆匆審視一番屋內的東西,開啟衣櫃的門看看。我記得上次開啟這衣櫃時,曾經發現這裡的衣服被取 走了許多,但是仍舊有大半櫃的衣服在內。現在情況又發生了變化,衣櫃裡已經空空如也,一件衣服也不存 。

衣服都到哪裡去了?我滿懷疑惑。如果回來的是梁納言,他為什麼要拿梁波的衣服?從上次看到情形來 看,這衣櫃裡的衣服,應當都是梁波那種年輕人穿的才是——難道回來的是屍體人?

我忽然覺得全身一寒,彷彿身後有個人。我深深吸了口氣,猛然一回頭,卻只看見門的影子靜靜地鋪陳 在地板上,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是我太緊張了。

在這個房子裡,究竟是誰曾經回來過?

即便回來的是屍體人,他怎麼可能一次性帶走那麼多衣服?我覺得這事很奇怪,直到我在房間裡審視許 久,這才看出來,地面和床上扔的衣服,比我上次看到的多了不少,和凌亂的被子揉在一起,一時之間我竟 然沒有看出來。

沒有人能在不為鄰居察覺的情況下一次帶走這麼多衣服,那些衣服並沒有出這個房間,它們只不過是被 人從衣櫃裡清理出來了。

為什麼要清理衣櫃?

我心中一動,將衣櫃門大敞開,在櫃內仔細搜尋起來。

然而我什麼也沒有看到——這是很自然的,就算本來有什麼,現在也一定被人拿走了。

我像獵狗一樣將眼睛和鼻子湊近衣櫃的每一層,仔細檢視,當我搜到衣櫃最底下一層時,驀然聞到一陣 極其熟悉的芳香。

是那種香!

此時此地,聞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