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來,雖然經歷了不少危險,但最詭異的事情就是現在這如林的人皮了。整座大殿中掛滿了這樣的人皮,至少有一百多張,每一張都是背對著門,表層塗著灰濛濛的漆,起初沒發現是人皮時已經讓孟樓覺得陰森恐怖了,現在更是讓他背心發涼冷汗直冒。
胡海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後,最初也是嚇了一大跳,但他神經之粗遠逾常人,稍愣了會兒後就嘿嘿笑了起來。
孟樓嚥了口唾沫:“笑什麼?”
“你覺得象不象立體派的畫,我記得我們一起去看過西方繪畫展,你看這人鼻子不在鼻子位眼睛不在眼睛位的,象不象油畫裡的畫的?”
沒有想到胡海會用立體派繪畫來形容這些人皮,如果不是熟悉胡海,孟樓一定會認為他是一個殘忍而麻木的人。西立立體派繪畫的一副名作《格爾尼卡》,是大畫家畢加索用充滿憤怒的筆在描繪納粹轟炸下的小鎮,就象這副名畫上的人一樣,這些人皮臉上變了形的表情,似乎也充滿了憤怒、仇恨與悲哀。它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孟樓卻覺得自己聽到了它們的吶喊,屬於那個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的戰亂年代的吶喊。
“啊!”兩人陷入沉默之中時,在他們的頭頂,卻傳來微弱的含糊不清的尖叫聲。象是被這尖叫聲喚醒,這些人皮突然舞動起來,探燈的光照射下,它們似乎變成了上百個跳躍不止的魔影。
“嗚——”
不知從什麼方向吹來了一股夾雜著臭味的熱風,在屋子裡打著旋兒,象著卷著無數來自煉獄的陰魂,烘烤舐著孟樓與胡海。兩人身上本來已經幹了,可是被這熱風一吹,一股虛汗便冒了出來,粘乎乎的讓人難受。
猛然間,一具人皮脫離了房梁的束縛,迅速鼓了起來,象是裡面的血肉又重新長起來了一般,只是頭部仍然扁平,然後就飄向二人。胡海毫不遲疑開了槍,那飄動的人皮帶著噗噗的抽搐聲音在空中亂轉,然後落下地面。胡海還沒來得及察看它,頭頂上越來越多的人皮都鼓了起來,脫離了那房梁的束縛,幽靈般地在室內飄蕩著。
“走,快走!”雖然出了一身虛汗,但孟樓還是覺得寒冷,他顫聲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胡海覺得自己進入地宮以來說得最多的話就是這一句了。
“熱氣灌進了人皮裡,它們就象熱氣球一樣飄起來了。”孟樓拉住胡海:“別亂跑,我們快些上去,這裡面實在是太……”
他話說到這時,眼角餘光突然掃到了一條人影,當他偏過頭去看時,在那人影消失的地方,只有一根大柱子立在那裡,在柱子之後,則露出了一段樓
“那人影……”孟樓正在想著那人影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有一個人經過時,胡海催促他道:“不是說快走嗎,還磨蹭什麼呢?”
不等孟樓仔細去想,從他們上方就傳來了驚恐的尖叫聲。
那聲音尖銳刺耳,是女子的聲音,但無論是張許還是妙法八幡宮阿芸,她們的聲音都不是這樣的!
“怎麼回事?”胡海皺緊眉頭,嘴巴里面問著,腳下卻絲毫沒停。他飛快地跑上石梯,以極快的速度衝了上去。
二樓與一樓不同,沒有那些人皮,但是上來後孟樓與胡海仍舊毛骨悚然,因為在他們面前看到的是堆得近兩米高的頭骨堆。它們一共有七堆,擺成一個勺子形狀,每顆頭骨都是眼眶衝著外邊,似乎在注視著闖入者。探燈光照之下,這些頭骨內閃爍著幽幽的磷光,象是在那空洞的眼眶中燃起了陰森森的鬼火。
見到這七堆頭骨堆,孟樓臉色更加難看,這至少有幾千顆頭骨,而且,它們的方位讓孟樓想到他曾在一本古書殘卷中見到過的東西。
頂上又傳來一聲撕裂般的叫聲,孟樓與胡海無暇再關注這些頭骨堆,他們穿過骨堆,匆匆爬上第三層。
第三層與第二層又不一樣,這一層中放置著九隻大鼎,大鼎足有一人多高,因此看不到裡面是否裝著東西,孟樓與胡海不想多作擔擱,他們很快找到了向上的石梯,才登了幾步,胡海“咦”的叫了一聲。
三十一、邪惡之途(下)
三國時的那些軍事家們他們將冷兵器時代的戰場指揮藝術幾乎發揚到了極至,比如說小說中的諸葛亮,對於驅用自然之力就極為精通。他不但發明了木牛流馬這樣的機關,能夠佈下變化多端的陣法,更善於使用水火二計。小說中的諸葛亮實際上是三國時代無數優秀軍事家智慧的結合體,而這有如繁星的名將中,曹操無疑是其中僥僥者。
他手下有馬鈞這樣的發明家,因此用水力驅動機關算不上什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