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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說他們夫妻倆還算平安,但大兒子中風成了柺子,生的兒子又是柺子,最後大兒媳婦以不能滿足*要求離婚,傳說經常*流浪在街上的癲婆;次子的老婆是知青,因次子沾花惹草,次子兒媳提出離婚,帶著孩子回城;老小雖沒離婚,傳說做了別人的露水夫妻)。

“叔叔,我們找媽媽。”我機械地瞧著他說,表情流露的是那種誠惶誠恐。

“叫你們回去就得回去,你媽媽是反革命,很不老實……等一會有公安的人找你們問話,要老實交代。”他的聲音很大,好像加倍氣憤地嚷道。

我們回去,家門己被來的兩個穿白衣服的人弄開了,一個誇十二響的手槍,有一個是腰上配的是“五·七”式手槍,我的家被他們翻過了。一見到這樣的人,我和弟弟都流露出一種驚恐的神色,有一種不安的表情。

他們把我們兄弟倆哄騙到家裡,問我們家裡有沒有槍。我告訴他們,原來有一把指揮刀(後來聽我父親說是南下時,他的戰友送的騎兵的戰刀,並不是什麼指揮刀。他的戰友姓梁,他是蒙古的騎兵),早被抄家抄走了。姓漆的一直陪著縣公安來的人,誘騙恐嚇我們。在*這種手段算是最文明的了。

幾天以後,我們對他們放鬆了戒心。我跟他們說,我懂這種槍(指“五·七”式),多壓了子彈就打不響。姓鐘的還真給我玩他的手槍,問我怎麼懂這手槍的。我告訴他,當時有個支左的解放軍,找過我爸爸,說他的槍有毛病。我在邊上看過爸爸把槍拆開,爸爸說他槍沒有毛病,是他多壓了一顆子彈,隨後我就把子彈壓進彈夾裝進手槍,把那手槍打響了。

這一槍聲把鍾XX嚇得夠嗆。當時,我是把槍對到桌子底下打的,我還用筷子量了子彈打的深度。我清楚地記得,大約還差三厘米,就有一根筷子深,他們就再不給我們玩手槍了。就這樣,這兩個縣公安在我們家搞了上十天,也不知他們得到了什麼想要的東西就走了,但我媽媽依舊沒有回來,是關到其它地方勞動改造。

他們走的那天上午,是個晴朗而寒冷早上,整個山巒都顯得很明亮起來,沐浴在耀眼的光芒裡。房前屋後也一掃了多日的那種陰森,彷彿大地豁然開朗。沒過兩天,天又下起雨來了,總叫人感到寒冷。

當時,他們把我媽媽關在五公里左右的地方,再去做打竹棒,大概是用在紡織機械上的。後來,一個叫鍾##的小孩子幫我們帶信來,說我媽媽關在他家住的地方,可我不相信。後來,媽媽問我為什麼不去看她。我告訴媽媽,當時我不相信,己為是他騙我的。

這樣,我帶著弟弟生活了一個多月,也是我媽媽生病了,他們再放她回來的。其實在那時,有很多這樣被抓就沒有回來的人。媽媽能活著回來,對我們來說是萬幸的,因為這時的紅色接班人,大多數己是喪心病狂,他們可以不惜一切道德和良心。

(二十六)往事 雨夜行(1)

(這是1971年的事)

昨夜,我被窗外的雨聲吵醒,躺在床上想:“秋天了,怎麼還會有這麼大的雨?”只感覺窗外有耀眼的閃光劃過,未聽到震耳欲聾的雷聲。我很久沒有睡著,便想起故鄉山上的楓葉和漆樹應該是裝扮得格外豔麗。隨著歲月的流逝,故鄉至今還有許多東西留在我心中,說不上有什麼親切感,卻讓我難以忘懷。

每每在我的腦海裡閃動、思慕和懷念,心中又會多一份惆悵。像雨中飄落的梨花,多一份淒涼的美……又像哪浮動的秋霧在水面飄渺。這輕盈嫋娜的霧,最能*人心靈深處的心絃。故鄉里的悲歡離合的淚,鑽進鼻孔泌出來的酸溜溜的滋味,現在回想起來還讓人鼻孔裡有種酸楚。我這人怎麼啦,總愛去想些過去了的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也就註定我這人是沒多大出息的人。

故鄉的山水美,都是在和諧旋律中透著古樸純正的感情,讓惟妙惟肖的生靈與靈魂再現她內在的氣質。很可惜我不是藝術家,無法喚醒我沉睡的靈感……想到這,我真想回去走一走,或者現在就起來,去聽一聽瀟瀟的秋雨聲;或看一看雨後,灑滿月光的夜色;或看一看雨後的月兒,在河中沐浴的笑臉,但我又怕驚醒我身邊的她,還是躺在床上未動,側耳細細地聽著這秋雨彈奏的旋律,幻想著雨後明日的秋色,想著被雨水洗滌的楓葉,想來一定會使人賞心悅目。我想把儲存在記憶中的美景描繪出來,可我這人笨拙,耕耘不出詩的浪漫,畫一樣的凝聚或者音樂一樣的流暢……遺憾的是,我什麼都不會!

我躺在床上,想象著那五彩繽紛的群山;聽著雨聲,能夠品味這種韻味,得以*和寂寥,也算我有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