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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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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去碰這花,除了她有一身的刺,還有一種說不清的哀思和淒涼,深深地滲透到我幼小的心底。一是她太純潔;二是她愛生長在墳地裡,自然叫我生畏。也許是大自然送給那些被侮辱而死去的人的禮物,或者是被冤屈而死的花圈。

初夏的一個清晨,曙光從雲的後面噴射出金色光芒。但是,風裡還透著一股春的寒氣。我獨自一人去河邊的小山坡上玩,薄薄霧氣從溼潤草地上升起,綺麗的朝霞變幻莫測。

露水潤澤小草閃著的光澤。其實現在回憶起來,也是一張張純真而可憐的臉,也許是由於我這種悲慼的緣故。

大人說,出了早霞要下雨。我可不管這麼多,一個人悠然自得地玩。我走進一片小斑竹林,有許多新長成的小竹,但還未長出竹葉,上面還未脫去筍殼,纖細地隨風起舞。

我折斷了一棵小斑竹,把那粉紅的野薔薇花插進筍殼中,看上去好像竹子會開這種花。我一人挺細心地插,心裡有一種說不清的喜悅,美極了。我把這“長滿”鮮花的竹子舉回家時,媽媽正在井邊洗衣服,見我扛回的小竹“長滿”花,還真以為這竹子會開這種花。我很得意地告訴媽媽,這花是我插的。

( 五 )往事 沉浮(2)

熾熱的陽光很快頂替了初夏和煦的陽光,大地沸騰了。我不覺得有什麼悲哀,但好多我認識的叔叔、阿姨都被揪出來了,在大街小巷裡遊街。他們背上揹著紙糊的大王八,或用紙糊的蚌殼,或戴著紙糊的高帽子。當然,我不懂這些。有時也跟一些大點的孩子去電影院的倉庫(她姓司,河北保定人。女,排行老二),去檢一些留聲機的唱片玩。那是亂七八糟地撒在地上,很多都是半塊的,有薄薄的紅的綠的,也有厚厚的黑色的。這殘局好像是紅衛兵造反乾的;有時大點的孩子(姓兵,男,他在家排行老大)讓我鑽進小房間裡,把玻璃酒瓶拿出去換錢。他們一分錢也沒給過我,其實那時我不懂這錢是幹什麼用的,只聽他們擺佈。

在這把矇昧和野蠻看成革命的年代裡,最大的悲哀莫過於蹂躪生命和侮辱人格,而這種事總是那麼一往情深地進行著;那些狂躁、狂熱、偏激、粗野、殘忍和恐怖常常在大街上能見到。人性的樸素靈魂被燦爛的陽光曬乾,遊街的人也越來越多,除了常見的高帽子,就是掛破鞋,女的理陰陽頭,用盡一切侮辱人的手段。有時,也會有大卡車從我爸爸住的樓下開過,上面站著戴紅袖章,戴綠軍帽的人,手上高舉紅語錄本呼喊“革命無罪,造反有理”,高喊打倒我爸爸,唱著毛主席語錄歌,但一直還沒有拿去批鬥。其實,我的心情模糊地蒙上了神秘的恐懼,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打倒爸爸,不知道這危險一天天地逼近我們。

一天下午,天是陰沉的,我一人玩到鎮中心小學。看到一間教室裡關著一位女教師,被反綁在一張課桌腳上。看了好久,她沒說一句話。

我認識她。前不久,她的老公在大街上被五花大綁,牽著遊街。聽人說過他(江西樟樹人,省軍區來的)是地主的兒子。過去常跟我爸爸一起打麻將,他的大女兒是透過我父親的關係,進了省什麼劇團。為什麼她不跟我說話呢?

回家我跟媽媽說:“周(鄒)教師被綁在學校裡,是不是要批鬥。”

“不會吧,是不是你看錯了?”媽媽說,“不過,聽說你們幼兒園的萬阿姨被人抓走了。”

聽媽媽說萬阿姨被抓,我覺得她是好人。也許是在幼兒園裡她最喜歡我,對人都說我聽話的緣故。

六月的一天中午,媽媽在家裡做事,我同弟弟一起到外面去玩。在離我們住的不遠的地方,有兩口魚塘。上面的大魚塘早幹了,塘泥被太陽曬得裂了,我和弟弟在塘裡撿田螺玩。玩著玩著,我們就下到下面一口小魚塘裡。小魚塘中間還有*,它的西面是大片的水田,靠北面高坎上有鎮上的小郵電所,一排矮矮的青磚小瓦房。

弟弟先下去,見到靠水邊有一個好大的田螺,就要去撿。結果是不小心,仰面滑倒在水邊躺著,沒有掉進水裡。弟弟大聲呼喊著我去拉他,我趕緊去拉弟弟。

不僅沒把弟弟拉上來,反使我們兄弟倆一齊落進深水裡,在水中沉浮。這種事被人撈起來後,回想起才感到可怕,往往不會是因從水中撈起而減輕;好像我的腳一直沒有碰到水底,我們兄弟倆還是手拉著手,一會兒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