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簡咳嗽一聲,還沒開口,外頭侍衛太監們下跪的動靜挺大:“恭迎皇上。”
龍成天步伐很快,楊簡剛跪倒,他就進了內室。
雖然他還是一張板臉,但是一眼就看得出他很沈不住氣。楊簡跪下去他只隨便一揮手,坐到床前,手伸到我額上來。
“怎麼受了風寒?”
我還沈浸在剛才的話題裡沒拔出來:“我說……你怎麼能和朝臣們說那個。”
“那個?”他反應過來,笑嘻嘻道:“很有效啊,我一說完,底下人全不吭聲了。”
我倒,大哥,你太強了。
楊簡很有眼色,自動自發就退下去。龍成天脫了鞋上床,他身上一股涼氣,綢緞那種冰感一觸到身上,我立刻打個哆嗦。
他將襖子和外袍脫去,只穿單衣,溫熱的懷抱與剛才立刻判若兩人。
“唔……”
“舒服吧?”他雙臂抱上來。
“嗯。”
“這是冰珠蠶絲的衣裳,說是好,可也不知道怎麼好。昨天剛送來的。還有一件,回來拿來你穿。”
我捻起那料子看看:“我倒聽說過一次,說是百毒不侵,又驅寒又保健,比遠紅外吹得還邪乎……”
“遠紅外?”
“你不懂啦……”我打個呵欠:“我也說不清,反正是好東西。”
他一笑:“那有什麼,回頭弄到金烏絲了,給你做個比那遠紅外還好的衣裳穿。”
我差點噎著,環著他腰,舒舒服服把頭靠過去:“唔……你要不要選秀?”
冷香3
更新時間: 10/28 2006
他原本放鬆閒適的身體僵住了,硬從暖被中把我的頭扳出來:“你說什麼?”
我懶懶道:“你不選秀麼?現在宮裡除了下蛋的雞,其它再沒有風華正茂的女性啦。連廚子老婆那種肥婆娘都成讓人看成天仙,想來也是很鬱悶的事。”
他道:“這不是你的意思麼?沒有女人,宮侍更方便,也不必再招募太監,不再傷殘人的肢體,積德惜福……這不是你說的麼?”
我打個呵欠:“誰說不是呢……不過整天看到的不是青衣就是皂衣,穿的除了褲子還是褲子。也很鬱悶啊。你沒聽過嗎?這個,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啊。”
他扭我的臉,狠狠的,但不是那種死力的擰。
“哎哎,疼……”我抱著他腰,頭在他身上亂蹭:“不是啦,織房那些地方的宮女女官都老得很了,也該汰舊換新。讓她們養著老,做些不費力的差事,空的職位上得有人接替。”
他哦一聲,仍然是很有威脅力的腔調。
“說著玩的,不是選秀,就是招些新的宮女,三年為期,餉銀工價都標明白,也不能任意打罵處死……這個人選秀可是不同。”
他長出氣:“你簡直要人老命。”
我說:“公平點,你又不老。”
他又說了什麼,我沒聽清。
藥裡多少總有些安眠的成份,嗜睡不奇怪。
好象自從遇到我,龍成天的形象一直不好。
皇后換了兩個,其實都是我,前面姓白,後面姓章。
前一個跋扈,後一個惡毒。
我在乎麼?他們口中說的人,無論是贊是罵,我都不認為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有什麼必要去在意。
白風屍骨早寒,章竟不過是個行屍走肉。我呢?我是誰?
我也不知道。
到底我是現代人?古代人?我是白風是章竟還是寧莞?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因為我自己不想去尋找。
對一切都懶洋洋的,什麼事都無關痛癢。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切一切都不在使我在意,遇到可笑的事也在笑,遇到著急的事也要急。
但一切象戈壁上的沙,雖然分明存在,卻在下一刻被風吹遠。又或是過眼煙雲,你不可能記住它的模樣,因為雲時刻在變換面具形狀,根本沒有一個固定的形象。
我身邊的一切,彷彿很如意,又象是很沒有意思。
我睜開眼,天已經黑了,龍成天睡在我的身畔,呼吸沈靜平穩。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身上熱的很,或許是我在發燒,也可能是地龍燒的太旺了。
也或許是身邊有個人。
我一動他就警醒了,這是一個身為帝王的人應有的警覺。
可惜的是他只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