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負手而立,不再說話。鳳蒼懷不免心中有氣,孟君遙如此背對客人不理不睬,儼然不把他這個武林盟主看在眼中。多年來峨嵋派深居獨行,處事決然,完全不聽從鳳天閣的號令,甚至幾次與鳳天閣相沖突,他也多半睜隻眼閉隻眼,從未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強制,如今竟當面對其不敬,鳳蒼懷怒意四起,卻看到韓夕夜,終於忍住。三人默默立於金光殿,各懷心思,一時間靜謐無聲。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孟君遙終於回頭,眼睛瞟向韓夕夜,說道:“如果你親口告訴我,你和鳳天閣真的沒有任何關係,從今之後亦不會與他們相見,我便將你收入門下,教你九陽神功。”
韓夕夜仰頭直視孟君遙,心中思忖,能不能活命,便看自己一句話了。可是爹爹曾說過,人有所為有所不為,鳳叔叔與九天哥哥對自己如此大恩,怎能昧心寡義?於是說道:“孟掌門,夕夜性命為鳳叔叔所救,九天哥哥對我照顧有加,他們的大恩,我不能忘記。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夕夜不能為了自己活命便忘恩負義。”
“夕夜!”鳳蒼懷吼道。其實孟君遙已軟了口氣,願意收夕夜入門,然她一向清高,所以讓夕夜那樣說話,方是為了給峨嵋派面上爭光。可夕夜竟不肯說出薄情之話,只怕以孟君遙高傲之心,決計不肯收她了。
“鳳叔叔,生死有命,你別為我擔心。我們回去吧。”韓夕夜拉起鳳蒼懷準備離去,看到鳳叔叔為自己低聲下氣的求人心中早已不忍,如此離去,反倒鬆了口氣。
“慢著!”孟君遙喝道,“韓夕夜!既已入了峨嵋,怎可隨外人而去!”
這下,鳳蒼懷與韓夕夜均驚呆了,還是鳳蒼懷先醒悟過來,忙說道:“孟掌門收徒必先試煉,夕夜定是透過孟掌門的試煉了!夕夜,還不快拜見師父!”
韓夕夜目瞪口呆,有些不知所措。
孟君遙走至韓夕夜面前,伸手輕點她下肢的委中穴,霎那間韓夕夜站立不住,坐倒在地上。孟君遙撩起韓夕夜的裙子,鳳蒼懷大吃一驚,只見韓夕夜的鞋子早已磨爛,露在外面的小腳遍是傷痕與水泡,皮翻肉破處流出的血跡早已凝固。之前只是因為裙子的遮蓋才沒有看到。
“我們峨嵋派收徒慎嚴,所收弟子不僅武學天資過人,而且人品性格也均要考察,以免同門猜忌師門不和禍起蕭牆。”孟君遙淡淡一笑,說道:“從山間行至山頂,以中毒之身與我們身懷內力心法之人同行,行程艱苦漫長,卻未有任何驕縱與怨言,亦沒有落下半步。能耐艱苦,此為之一。生死關頭臨危不亂,可以耐受冷落與不敬。懂得忍耐,此為之二。小小年紀深明大義,知恩圖報,沒有為自己的性命而忘記恩德,此為之三。”
第四章 拜師
“這位小姑娘叫韓夕夜,以後便是你們的師妹。她身中寒毒,需要修習九陽神功以抑制陰寒。天寒,以後你與她一起修習九陽神功。明日我帶她去見輝日長老。你與我們同去吧。”孟君遙帶著韓夕夜見過了峨嵋派的眾位弟子,然後對那白衣少年說道。孟君遙已經收了六位弟子,那白衣少年叫做易天寒,是孟君遙的大弟子。易天寒之後是五位女弟子。其中二弟子方青青與五弟子溫紅月是俗家弟子,而三弟子虛焰、四弟子虛炫、六弟子虛焯是出家弟子。聽聞孟君遙的話,除了易天寒之外的五人均發數聲輕輕的驚歎。剛開始的驚異是因為看到韓夕夜異於常人的瞳孔,然後便是聽聞師父傳授九陽神功給這個剛入門的小師妹。這次的驚異更勝於剛才,人群中已有些微微耳語。一入門便得以峨嵋派的護派長老親自傳授九陽神功,這是多大的福分與造化啊。九陽神功與九陰真經均是峨嵋派的武學秘籍,一般弟子如不是天分聰毅或者立了大功,多是無緣學的此等神功。諸位弟子中,唯有易天寒得以修習九陽神功。其餘眾人,都沒有此等機緣。然而,峨嵋派子弟生性本也豁達,看到韓夕夜的樣子,便知她深受寒毒之苦,也才得此機緣修習九陽神功。世上諸事多是如此,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是非禍福,誰又能說的清楚呢?於是,眾位弟子也不再計較,反而對這個小師妹多了幾分關懷與照料之心。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鳳蒼懷便放心下山。第二天,孟君遙帶著易天寒與韓夕夜去見輝日長老。峨嵋派的護派長老輝日與妙月住在山腰的清音閣,從金頂下去,也需要近半個時辰的路程。昨日從師姐口中得知,峨嵋派的護派長老輝日與妙月已有百年高壽,輝日長老修習九陽神功,妙月長老修習九陰真經,他們武功卓絕,造詣頗深,輔佐了三代峨嵋派掌門人,守護了近一百年的峨嵋派。他們不僅在峨嵋派地位崇高,在江湖上也大有名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