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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人們保持著自認為安全的距離,對她指指點點。

各種謠言越傳越離譜,背地裡說她天生剋夫,有人甚至說她是蛇妖。

依然沒有人上門提親,父母對她的未來倍感焦慮。

一天中午,喝茶的時候,女巫問她想不想永遠保持年青的容顏,想不想與天地同壽,告別生老病死。

郎心慧毫不猶豫地說如果能那樣就太好了。

女巫承諾,等到她年滿十八歲,就可以幫助她成為不老不死之人。

夏天來臨,黃河上游連降暴雨,大堤隨時都有可能決口,城裡所有十五歲以上男丁都被強徵,築壩攔洪。

一天夜裡,報告大堤決口的銅鑼突然響起,郎心慧在睡夢中驚醒,發覺自家房屋已經泡在渾濁的水裡。

她和家人一同爬到屋頂上,沒過多久,洪水湧來,原以為結實的小樓轟然倒塌。

她懷抱一塊木板隨波逐流,父母兄弟均不知去向,她大放悲聲。

黑夜中失去了方向感,不知漂到了哪裡,突然有一條繩索扔到面前,她伸手接住,抬頭看到女巫坐在大樹枝椏上。

在樹上避難的除了女巫和郎心慧之外還有另外兩名男子。

洪水漸漲,眼看就要淹沒樹梢,兩名男子驚惶失措、痛哭流涕,說都怪郎心慧害人,只有把她推下水才能保住性命。

女巫反駁,說與一切與郎心慧無關,本是天災,怎麼能扯到某個人身上。

兩男子動手拉拽郎心慧,想要把她扔回洪水中,女巫大聲喝止,說自己有辦法讓大家都活下去。

兩男子說女巫也是禍害之一,等扔掉郎心慧之後如果洪水仍不退,就把女巫也沉入水中。

女巫把郎心慧拉在身後,伸出一隻手對付兩位男子,輕描淡寫幾下就把兩人擊入洪水裡。

女巫表明身份,告訴郎心慧自己是血族,因為眼下情況緊急,沒有其它辦法,只好讓她在年僅十六歲的時候成為血族一員,這是逃生的唯一辦法。

女巫說自己原名叫做花木蘭,就是傳說中替父從軍殺敵無數的傳奇英雄的原型。

洪水淹沒到兩人胸前,大樹搖搖欲墜,情況危急萬分。

女巫咬破郎心慧脖子的血管,大口吸吮,然後把自己的手腕弄破,叫郎心慧吸食。

這個過程結束後不久,大樹被洪水衝倒,郎心慧與女巫失散。

忙亂中,郎心慧聽到女巫大喊,叫她注意別被太陽曬到,不然會死掉。

八天後的夜間,洪水終於退去,郎心慧從大堆的浮屍當中鑽出來,渾身泥濘。

她牢記花木蘭的叮囑,夜間行動,白天則躲在室內睡覺。

故鄉的人幾乎全部遇難,倖存者僅百分之二三,她的父母和兄弟連屍體也未能找回。

洪水退去,僥倖活下來的人大部患瘟疫而死,方圓百里成為絕地,無一絲人煙,老鼠成群結隊在大路上亂竄,因為啃咬屍體而長得異常壯碩。

在一處墳地裡,她找到花木蘭,兩人結伴同行,晝伏夜出,一路以鼠血鼠肉為食,離開故鄉南下,越過淮河,最終到金陵定居。

美好未來

郎心慧的描述讓徐福眼前掠過一幕幕可怕的景象,他覺得這樣的經歷就算對一位吸血鬼也顯得過於殘酷。

“花木蘭現在還活著嗎?”徐福問。

他對這位傳奇人物充滿了敬意。

“上世紀四十年代,她在怒江西岸刺殺鬼子軍官,被數十名鬼子血族圍攻,力竭不敵,最終沉屍江中。”她回答。

“真可惜。”他嘆息。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室內,把欄杆的影子投射到地板上。

兩人親熱了一陣過後,躺在床上覺得無話可說。

以前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事,他想,是不是因為預期生命得到無限延長的緣故,時間變得不再重要,沒有了緊迫感,以至激情不再如從前那樣強烈。

也許是因為變身為吸血鬼之後,舊的思維方式正在崩潰,新的世界觀和人生觀還有待重建。

“這裡太安靜,真不習慣。”他說。

“再忍耐些日子,等避過風頭,我們去旅遊,到海邊拾貝殼、築沙堡。”她伸手輕輕撫摸他的額頭,如母親哄嬰兒睡覺一般的溫柔。

“我沒有看過海,父親一直忙於股票和投資,據說財產已經多到不像話。近五年來我從不缺錢花,但從來沒有誰抽空陪我去外面走走,一直窩在山京城裡。”他沮喪地說。

“我們有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