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過來的人,先弄幾百毫升填填肚子再說。”郎心慧建議。
廁所外面有一片空曠的場地,正中位置有一個乾涸的水池,池中的假山表面積滿了黑灰色的粉塵。
徐福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舊報紙,鋪在水池邊緣,招呼郎心慧坐下。
一個身材高大的胖子雙手叉腰,站在工廠門口朝裡大吼:“好好幹,到天亮每人獎勵一隻煙,婦女每人獎勵一塊花生奶糖。”說完話,大概以為自己非常幽默,他哈哈大笑,叼著煙走出來。
“看樣子是黑心資本家手下的工頭,如果這傢伙上廁所就好了。”郎心慧說。
胖子果然朝這邊走來。
“他塊頭很大,獻血八百毫升沒問題。”徐福忍不住開始吞嚥唾液。
“你們是哪個車間的?為何不好好幹活,跑出來嘿咻是不是?”胖子指著徐福的鼻子大吼。
“請原諒,下次不敢了,馬上就回崗位。”郎心慧站起來,目光直視胖子的眼睛,開始催眠,“那棵桉樹下有幾張銀聯卡,不知是誰掉下的,想不想過去看看?”她聲音輕柔而舒緩,極具誘惑。
“好東西啊,如果密碼或身份證也在就更好,得去瞅瞅才行。”胖子的眼神開始迷茫,走向樹下。
從前的事(上)
徐福和郎心慧飽餐鮮血之後離開了冶煉廠,慢慢走回小巷中的藏身地。
飢餓感消除,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的輕鬆。
明天的晚餐在哪裡?他突然覺得當一名吸血鬼並非易事,因為食物的特殊性,其實生存的難度挺大。
現在才二十二點,沒有電腦,他不知道漫長的夜要如何度過,彷彿明白他的心思,郎心慧開始講述自己成為血族之前的生活。
乾隆四十一年,郎心慧出生在黃河大堤旁邊一個小城內一戶綢緞商人家中,她有一個哥哥,後來又有了兩個弟弟。
八歲的時候,她把纏足的布悄悄鬆開,每天都這樣做,到了十二歲,人們滿腔失望地發現她長出一雙純天然的腳,卻已經無計可施。
十三歲,她開始對銷售和進貨的賬目產生濃厚的興趣,並因此學會了讀書寫字,父母忙於生意沒空仔細管教,她得以整天玩耍,生活無憂無慮,快樂而單純。
街頭轉角處的庭院裡住著一個女巫,出門時總是用黑紗蒙面,只露出一雙漂亮的大眼睛。
每隔十五年,女巫就會離開家,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再過二十年女巫會回來,對街坊鄰居說自己是前任女巫的女兒,母親已經客死異鄉。
一百幾十年來總是這樣,極有規律。
記得此事的人都說女巫跟她的女兒相貌完全一樣,很可能就是同一個人。
城裡的居民對此並不在意,因為女巫不但會驅邪,還是個優秀的醫生,為許多人治過病。
出於對未知事物的敬畏和恐懼,人們除非有求於女巫才會登門拜訪,其它時間就算在街頭相遇也是視而不見,從不與之打招呼。
郎心慧常常趁人不注意跑到女巫家中,一呆就是大半天。
與別人的看法完全不同,她從不害怕女巫。
沒人時候,女巫就拉下面紗,露出美麗而蒼白的臉。
兩人常常一起做刺繡,畫畫或者喝茶,女巫養著一隻純黑的大貓,名叫摩西,它非常乖巧和善解人意,溫順而聰明,女巫在花園裡散步時它會像小狗一樣跟在腳邊,不離不棄。
女巫知識面極廣,彷彿無所不曉,天文地理,醫藥草木,詩詞歌賦等方面均有涉獵,相處過程中,郎心慧學到很多東西。
郎心慧十四歲時,父親接受了一門親事,對方是知縣的二公子,此人是城內妓院的常客,常常喝得大醉,在街上狂歌當哭,算不上壞蛋,卻也是一名花花大少。
她對女巫談及此事,女巫問是否願意嫁與這人,她說不願,女巫說可以幫忙解決,要求她別對任何人透露。
她回家去,心裡忐忑不安,不知道女巫會弄出什麼事來,晚飯後躺到床上輾轉反側,直到深夜都無法入睡。
第二天早晨,傳來訊息,知縣的二公子在自家床上莫名其妙地暴病身亡。
聯想到郎心慧與女巫密切的關係,城內開始謠傳郎家女兒是不祥之人,從此再無人上門提親。
後來她問女巫怎麼弄的,女巫笑而不答,示意喝茶。
從前的事(下)
時光飛逝,轉眼郎心慧已經十六歲,成為當地第一美女。
她走在街上常常引來無聊男子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