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全員掛孝。而能勞如此架勢,這已逝之人的身份,實在不可小覷。
是穆然麼?她腳下不知不覺一絆,輕功一滯,險些絆倒地上。然而抬頭一看,又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面“漢王”的旗幟迎風飄揚,她勉力一寧神,尋思若真是他,這旗子早應撤下,再不會佇立於此。
她深吸口氣,加快了腳步,向南迅急掠去。
此際前秦與後秦交鋒,前秦大半落於敗勢,兼且符登雖有帥才,卻殘忍無道、好殺嗜血,漸漸失去人心,眼見照此下去,免不得終有一天眾叛親離。冬水與孫平早已看到前秦前景頹敗,她二人也相信以李穆然心智,亦當早已清楚,怕只怕李穆然兀自放不下“知遇之恩”,而被冬水話語所傷後更增偏激想法,寧肯隨著前秦一併死了,也不能放棄。事到如今,這勢態發展早已與他的理想南轅北轍,一直守候著前秦,實已算得僅為純粹的道義。
不到半個時辰,她已到那座軍營左近,眼見守備森嚴,心知不可貿然闖去,遂放緩了腳步,四下徘徊。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才慢慢挪近了營寨,但四圍原木高豎,除了有守備進出之處,再無旁地可自由出入。她知李穆然治軍嚴謹,自己如此突兀地闖來,張口就要見什麼“漢王”,這些士兵非但不會放自己入內,只怕還要當自己是敵方奸細,格殺勿論。她一時無措,只有呆立寨下,隱匿在一旁高過人頭的野草中,愁緒萬千。
良久的等候。朝陽初上,耳聽四下雀鴉吵噪,冬水愣愣望著這道高高木牆,兀然眼中一熱,興起無限感慨。已不記得是自怎樣的矛盾中走出,她卻終究放下了重重糾葛,原諒了他的種種欺瞞,然而走到了這個地步,兩人之間只隔這一道再簡單不過的屏隘,但又不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