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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連忙衝進他們的臥房。就在我跨進房門之際,聽得爹爹罵道:我,我明白了,你這賤人!

“不知是否不願給我知道,爹爹一見我進來,就沒再罵下去。但我從他的凝視我的目光之中,卻感覺得到爹爹是因我這突如其來,以致引起他的焦急驚懼。”

“韓紫煙更是裝出驚懼的神氣說道:‘你瞧,你爹病成這個樣子,神智都好像昏迷了,他一直胡言亂潔,我也不知他說什麼,這可怎麼是好?’”

“爹爹裝作神智好像忽然清醒過來的模祥,抓著我的手說道:‘我剛才在說什麼?’我知道處境危險,不敢說出我已聽見他們在說那‘封信’的事情,只說,我好像聽見你在罵媽媽。韓紫煙一副滿懷委屈的神氣說道:我也不知什麼地方不如你爹的意,他竟然罵我賤人!

“爹爹故意嘆了口氣,說道:‘唉,我真糊塗,怎會這樣胡言亂語?麗兒,看來我是不行了,你媽是好人,萬一我不幸去世,你要聽她的話。他口裡這樣說,抓著我的手,手指卻在我的掌心寫了一個‘不’字。

“爹爹平日智計深沉,想不到竟受了這賤人的暗算。但此時我也完全明白爹爹的用心之苦了,他已自知不治,死了之後,我是決計難以和那賤人作對的,他是為了要保全我的性命,才不能不自認糊塗。

“那賤人大概也想不到在這樣的情形下爹爹還有辦法和我暗通訊息,或許還以為爹爹仍然受她迷惑,臨終對女兒的吩咐當真是出自衷心,於是面色好了一些,說道:麗兒,你快點給爹爹去請大夫吧,別多說了!

“爹爹嘆道,用不著了!他在我的掌心又寫了‘問劉媽’三個字,看來寫這三個字已是費盡他最後的一點氣力,寫完就垂首瞑目了。

“韓紫煙作賊心虛,為了表示清白,爹爹去世之後,她仍然請了全米脂最出名的大夫來看,說是爹爹死得這麼突然,她要知道爹爹的死因,也不知她用的是什麼毒藥,大夫一點也看不出來。只能揣測爹爹可能是練功急進,以致暴斃身亡。其後韓紫煙還做了許多表面功夫,她怎樣替我爹風光大葬,怎樣變賣家產給我做嫁妝,這是大家都已知道的了。我也裝作感激她,不讓她對我有所懷疑。”

牟麗珠繼續說道:“第二天我就悄悄去問劉媽,劉媽是我親生母親的奶孃,對我們母女最為忠心。我媽去世之後,她待我更是如同孫女一樣。家裡也只有她一個人,早就看出韓紫煙的虛偽,曾經不只一次的提醒我,叫我不可相信那賤人的。

“劉媽哀痛非常,說道:我本來想把這封信交給你爹的,可惜你爹不相信我的話,還把我罵了一頓。但也幸虧我沒把這封信扔掉。她交給我的那封信就是洞玄子寫的這封信了。”

雷震子道:“劉媽又是怎樣得到這封信的,你可曾問過她麼?”

牟麗珠道:“當然仔細問過她了。她說:小姐,你還記得前幾天有個陌生人來咱們家裡找韓紫煙麼?那天恰巧你爹進城去了,第二天方始回來。

“我說,這事我知道,聽說是她孃家的人。韓紫煙孃家的人每年總要來兩三次,所以我並不覺得特別奇怪。

“劉媽說道,你不奇怪,我可奇怪,你有沒注意到,她孃家派來的人,很少是相同的人?我可清楚記得,這三年來,只有一個人來過兩次,其他六次來的都是陌生臉孔?

“我說,她孃家是富戶,僕人很多,每次來人不一樣,那也不足為怪。還是請你快說怎樣得到這封信吧?

“劉媽說道:那天晚上,天色陰沉,我半夜醒來,記得還有衣服未收,於是我就起來收拾白天所洗的衣服。半夜三更,忽聽得韓紫煙好似在房間裡自言自語。我本就有疑心,此時更兼好奇心起,於是悄悄到她窗下偷看。劉媽自小在我外公家裡,後來又是我媽奶媽,外公教我母親武功,她也曾跟著練過,故此輕功很是不弱。

“劉媽說道:我看見韓紫煙正在看這封信,可能這封信她已經看過不止一遍,但此時一看再看,還是忍不住在心裡笑了出來。哼,我雖然不知道這封信寫什麼,但看她那個模樣,就像是淫婦接到了野漢約她幽會的情書。

“那時我也還未曾拆開那封信看,我說:劉媽,你別說得這麼刻薄,後來怎樣?那時我還以為韓紫煙不致如此,哪知待我看過這封信後,才知道確是情節。只是情書也還罷了,它還是有惡毒陰謀的密件!

“這樣一封信,韓紫煙當然該小心收藏的,何以會落到劉媽手中呢?

“劉媽繼續說道:那賊人翻來覆去的看這封信,她一面笑一面還在自言自語:好計,真是好計,就在此時,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