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元通直待那蕭聲完全消逝,才如夢初醒般長嘆了一口氣,轉身一掠數丈。
玉靈子早已對他留上了神,見他一轉身,立即搶先一步躍起,長劍一橫,擋住了去路,冷笑道:“申兄以崆峒派掌門之尊,跑到我們金頂峰來,無緣無故地鬧一陣,就這樣輕輕鬆鬆走嗎?”
申元通目光一轉,看了一陽子。慧真子等已採了合圍之勢,當下一分手中虯龍棒,道:“你們崑崙三子一齊上呢?還是推行一個出來和我單打獨鬥?”
一陽子微微一笑,故意問道:“貴我兩派素無嫌怨,不知申兄何以會突然找上了我們金頂峰來,而且趁貧道久鬥力倦之時,又連對我施下辣手,誠心要把貧道傷在你虯龍棒下,但請申兄說出一番道理,我們絕不敢仗人多藉故刁難大駕。”
玉靈子又冷笑一聲,接道:“申兄既不願多作口舌之辯,咱們還是從武功上分個勝敗吧?”
申元通被一陽子幾句話問得啞口無言,再吃玉靈一激,不覺惱羞成怒,厲聲喝道:
“這樣最好不過。”
虯龍棒一招“雙龍出水”合擊過去。
玉靈子一劍“野火攻天”,化開申元通一擊,刷,刷,刷!矢刺三劍。
這三劍都是追魂十二劍中招術,迅速無比,迫得申元通連封帶躲,才把三劍讓開。
一陽子縱身躍在兩人中間,橫劍攔住玉靈子,勸道:“彼此來無嫌怨,何必多結仇恨,我們忍認點吧!”
說完一陽子又對陰手一判道:“申兄剛才對貧道頻下毒手,想其中必有誤會。申兄身掌一派門戶,如果今夜裡造成一場兇鬥,不管那個受傷,勢將牽動兩派門戶紛爭,茲事體大,並非我們個人生死之爭,尚望申兄日後作事三思而行。”
說完話,向旁一閃,讓出一條路來。
申元通自知理虧,何況當前形勢對自己極是不利,假如崑崙三子合力出手,自己絕給保得性命。心念一轉,按下一腔怒火,收了虯龍棒,對崑崙三子一拱手,疾躍下峰而去。
玉靈子橫劍望著他身形消失不見,才回頭望了大師兄一眼。垂首無言。
慧真子卻忍不住說道:“大師兄,你心懷仁慈,處處讓人,本意無可厚非,只是這對我們崑崙派的聲譽,影響非淺。日後江湖上傳言開去,說我崑崙派怯人怕事,讓人家崆峒派欺上了門,也不敢和人爭論,這樣做,何以對得起本派歷代祖師聖靈。”
一陽子淡淡一笑道:“天龍幫幫主海天一叟李滄瀾,雄心萬丈,羅致天下無門無派高人,獨樹一幟,存心要和武林九大門派一爭長短,三年內江湖上必要掀起漫天風浪,三百年前的比劍排名之爭,勢將重演,如果我們今夜傷了申元通,必將引起崆峒派的全力報復,縱然我們勝了崆峒派,亦必大傷元氣,只怕無力再應付那比劍排名之爭了。”
慧真子聽完大師兄一席話後,自是再沒話說,玉靈子更是暗中佩服,敵人即去,幾人也一齊下了山峰。
玉靈子直奔三清宮,一陽子、慧真子卻隨澄因大師到茅舍中去看霞琳。
慧真子已近月未見霞琳了,她心中對這位美如嬌花的徒弟,有一份特別的偏愛,她把她看成了自己的化身,她本身已經忍受了數十年情感的磨折,親身體會到箇中的痛苦,她不願再讓自己心愛的弟子,重演恨事。
她心中掛念著霞琳病況,當先直奔茅舍,匆匆穿過梅林,推開半掩籠門,直向霞琳住房闖去。一陽子和澄因大師都默默地跟在她後邊,進了左邊兩間靜室。
房中高燃著一支松油巨燭,熊熊火光,照得室內通明。沈霞琳閉著眼睛,靜靜躺在床上,童淑貞蘊含著兩眶淚水,坐在床沿。
慧真子急走兩步,到了床前。童淑貞起身迎接師父,盈盈拜倒在地。慧真子一揮手急聲問道:“你琳師妹傷勢如何?”
童淑貞答道:“弟子奉命來探看琳師妹,可是她早已不在。澄因師怕帶弟子到那絕峰上面,可是她被風雪凍僵了。澄因師怕告訴我說,琳師妹已在那峰頂上凍了三天三夜。”
慧真子點點頭、童淑貞繼續說道:“後來大師伯也來了,正要設法解救師妹,偏偏那吹蕭的黑衣女人,也趕巧到了峰上,那女人吹了一陣蕭,又和大師伯談了幾句話後,就動上手,我和澄困師伯藉機把師妹扶下峰來,初入茅舍,她還能言笑啼哭,但漸漸聲息微弱下來,就這樣沉沉睡去,澄因大師想盡了辦法,仍不能使她醒轉,後來,澄因師伯去請師父,我就在這裡守著師妹。”
老和尚長長哎息一聲,望著慧真子,接道:“被琳兒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