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站起身子,望著兩人,說道:“陶香主的傷勢十分難測,看來只有請幫主親身出手,用千元指神功救他了。”
齊元同想起剛才陶玉相救之情,不覺嘆息一聲,問道:“怎麼?他傷得很重嗎?”
玉寒湘苦笑道:“他全身執行的真氣、忽而逆轉,忽而正行,使人無法測知他傷勢輕重。”
霍文奇、齊元同聽得呆了呆,道:“這倒是聞所未聞的事!”
玉寒湘道:“依據常情前論,他被擊中之處,並非人身要害,至多震斷肩骨,內腑不至受到重創,縱然受傷,也不過是一時氣血的翻動,一般推宮過穴手法。足可使他傷勢恢復,可是我已推拿他十三大穴,並以本身真氣,助他行血四肢,那知竟是毫無效用……”
他話還未完,陶玉忽然睜開眼睛,接道:“王壇主不必擔心,也用不著請我師父療傷,我自有調息之法。”說完,又緩緩閉上雙目,神態毫無痛苦色。
原來陶玉在近年之中,因苦練三音神尼遺留拳譜上幾種上乘偏激的內功,常使本身氣血逆行,因他功力不到,又貪求大多,想在同一時間之內,並修練數種奇學,以對致心神分散,進境緩慢,幸得他是絕頂聰明之人,不但把各種修為要旨法門,爛熟胸中,而且嚴謹的分配進修時間,雖然並修數種內功,尚未使內體經脈氣血執行發生衝突。
約有一頓飯工夫之久,陶玉那慘白無血的臉上,已泛出豔紅之色,又待一盞熱茶工夫,忽然一躍而起,撿起金環劍,笑道:“我剛才一時大意,致受暗算,現下已然調息復元,咱們得快些趕去接迎我師父去。想點蒼、華山、雪山三派,決不會就此甘心,三派掌門人既然親臨,存心和我們為難,必有高手隨行,如果讓他們召集了隨行高手,全力攔截幫主,只怕我師父難擋對方人多勢眾。”
王寒湘道:“不錯!恐怕除了三派之外,還有其他門派中人,要被他們結集起聯手對付幫主,幫主武功再高,也難抵敵得住。隨護幫主的川中四鬼,和勝者壇主,雖都身負絕學,也難擋他人數派聯結的實力,陶香主傷勢既已復元,不宜再延誤時刻了。”
陶玉忽然轉臉望著鄧兩株並生古松一眼,道:“咱們不宜再在此久留,儘快去接迎幫主要緊。”
他話剛落口,忽聽左側一聲大岩石後,一個嬌脆冷漠的聲音接道:“現下華山、點蒼、雪山三派的人已經撤走,我們依照約言。沒有現身干涉,你偷竊的東西,也該交出來了。”
王寒湘、崔文奇等,只聽得臉色微變,不約而同轉眼向那發話之處望去。
只見那大岩石後,緩步轉出來一個玄色勁裝少女,赤手空拳,步履從容地直對幾個人停身之處走來。
目光照射之下可見她絕世的美麗。
這紅、黃、藍、黑四旗壇主,無一不是久經大敵,譽滿江湖之人。但也為這突然的變化而震驚,以幾人武功之高,竟不知人家何時隱藏在那大岩石後,只此一點,已使他們大覺意外,而對方那份安靜從容的神態,更使人莫測高深,只有陶玉心裡明白,是以他十分鎮靜。
崔文奇定神看去,隱隱認出正是在峨嵋山相遇之人,不禁心頭一駭。
玄衣少女走到幾人停身的數尺外,才站定腳步,星目中神光如電,在幾人臉上掃過,盯在陶玉臉上,問道:“男子漢大丈夫,說了話不算數,不知羞也不羞?”
陶玉道:“我幾時說話不算數?朱姑娘且莫要含血噴人。”
朱著蘭怒道:“你答應過華山、點蒼、雪山三派人撤走之後,交還偷竊我們的玉盒?
怎麼不守信約,事後卻要藉機溜走?”說話之間,又向前欺進一步。
齊元同怕陶玉內傷初愈,難擋對方一擊,橫跨一步,擋在陶玉前面。朱若蘭秀眉一揚,喝道:“你要幹什麼?站開去。”
她聲音雖然嬌脆,但在高雅氣度之中,良含一種懾人威勢,齊元同不自覺退回一步,一步跨回,忽覺不對,又趕忙搶到陶玉身前。
王寒湘亦感近身少女,在至美之中,自含一種冷若冰霜的戚嚴,使人動不起怒火。
當下微微一笑,道:“請問姑娘貴姓,不知和敝幫陶香主訂的什麼約言,望能坦然相告,在下可代陶香主作上三分主意。”
朱若蘭暗自忖道:那《歸元秘笈》乃天下武林人物的心目中珍逾性命的奇書,我如據實說出,這班人決不讓陶主交出,心念一轉,說道:“他偷了我一隻玉盒,說好還我,誰知他竟背棄信約,暗中一走了之。”
王寒湘回頭望著陶玉笑道:“一支玉盒,能值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