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就是以前的綠柳平兒幾個,若非有人要挾,也不會背叛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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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洗房說是房,其實是個小院子,裡有洗衣的婢女就有二十幾個,府裡主子們的,院裡奴婢小廝們的衣服都在這裡洗,而且,還分的等及,洗主子們衣服的,是享受二等月例的,而洗奴才們衣服的,自然只有三等。
一般在這裡的人,不是被貶進來的,就是在府裡沒有關係,託不到人,只能尋個這種差事的人,大家在這裡都不是太安心,都想著法子要離開才好。
畢竟洗衣服,太過累,還傷手,冬季洗下人的衣服是不用熱水的,那手常常就會凍裂了,所以,有的人,沒法子出去,就想法子在這裡升等,能洗主子們的衣服,也是一種好待遇,因此上,別看只是二十幾個人的地方,卻也是一個小江湖,勾心鬥角的事情常有發生。
遠遠的,守園的婆子看到王妃和錦娘一行人來了,忙開了門,老實地躬身站在一旁迎著,她們也不覺得驚奇,因著昨天這院子裡也算是來了尊大神,如今正在院子裡頭供著呢,世子爺的親孃,誰敢真讓她洗衣服來?
如今再看王妃和少奶奶都來了,心裡越發的明白,指不定明天就只是作個樣子,今兒個就得將人接回去了,就是犯再大的罪行,有世子爺在,那也不能真讓她在這種地方呆久了的,畢竟世子爺,世子妃,如今的二夫人都是要臉面的,而且,就算王爺不寵這位,人家也還是堂堂的側妃不是?
王妃和錦娘進院時,那婆子很有眼力介的說道:“姨娘在東邊屋裡歇著呢,王妃和夫人要去看她麼?”
王妃聽了與錦娘對視一眼,瞭然一笑,沒說什麼,直接往東邊屋裡去。
那邊劉姨娘的貼身丫頭荷香見王妃和錦娘都來了,先是一怔,但看她們臉上帶了笑意,心下稍定,不過還是一溜煙兒進了劉姨娘在的屋。
錦娘也不介意,只讓那兩個婆子在前面帶路,緊跟而上。
屋裡劉姨娘正半歪在躺椅裡,手支著頭,皺了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荷香焦急走了進去,看劉姨娘那樣子,沒敢大聲,輕輕喚道:“主子……”劉姨娘便輕輕:“嗯——”了一聲,眼都沒抬,斥道:“讓你去拿些燕窩來的呢,拿來了沒?”
荷一抬眼,便看到了兩個婆子已經打了簾子,王妃和錦娘幾個魚貫而入,荷香忙上前來行禮:“奴婢給王妃和夫人請安!”
劉姨娘聽了立即睜開了眼,身子猛然坐了起來,眉眼間,一派慌亂之色,但見王妃和錦娘臉色還算和暖,便又鎮定了下來,明媚的眸子睃了錦娘兩眼,便欠身又躺了回去。
“姨娘好氣魄啊,都到這份上了,還如此鎮定。”錦娘譏笑著走到屋子裡,在屋裡踱著步,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劉姨娘所住的屋子,這間屋子還算乾淨整潔,屋裡一應用生活用具齊全,而且,好多都一看便知道是劉姨娘使人自她自個兒院子裡搬來的。
如她自躺著的貴妃榻,樶邊精緻的楠木小几,小几上的紫玉砂壺,還有屋裡焚著的檀香,床上掛著的天蠶絲紗帳,床頭的暖白玉枕,繡著牡丹朝陽的宮緞被,就連焚香的瓷爐,也是上好的官窯出品,
屋子雖小,但處處都透著奢華,看來,劉姨娘不像是在這裡受罰,倒像是在渡假啊。
劉姨娘冷哼一聲,側過聲去,來個眼不見為淨,誰也不睬,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王妃看著就皺了眉,剛要說話,錦娘向她使了個眼色,笑著對荷香道:“姨娘這些東西是昨兒個夜裡搬來的麼?”
荷香聽了臉色一白,拿眼去睃劉姨娘,錦孃的眼睛就變得銳利了起來,神色卻是淡淡的。
荷香看了嚇得一縮脖子,小聲回道:“回夫人,確實是昨兒個搬來的。”
“那可真是辛苦你們了,不知道都是誰如此熱心,幫姨娘把此處佈置得如此妥當呢?”錦娘唇邊的笑意更深,話也說得客氣,全不似昨日的嚴厲。
荷香聽得長吁一口氣,低了頭回道:“回夫人,是姨娘自個院裡的幾個媽媽一起幫著弄的,姨娘身子不太好,這屋子有些潮,以前那些個東西又不乾淨,所以,都扔了,換了這些過來……”
“哦,原來如此。”錦娘點了頭道。
床上的劉姨娘聽著覺得奇怪,方才錦娘進門那句話說得她膽戰心驚,她全然不敢回答,只好以無言來對抗,這會子聽錦孃的口氣似乎對自己還有幾分忌憚,看來,也是要給堂兒幾分面子吧,自己的兒子可是官居四品了,而且,自己也是三品側妃,孫錦娘就是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