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大川探險,一年半載沒訊息傳來是常有的事,哪天客死他鄉恐怕也沒幾人知情,連要收個屍都不知上哪找才好。
還是她懂得人情世故不時走動、探望,否則手足之情早已斷絕,比外人還不如。
“那麼牢騷發完了嗎?”滕爾東表現得十分冷淡,不太願意與之攀談。
“我是你妹妹耶!瞧你說話的口氣多冷呀!不能熱絡一點像個大哥嗎?”每來一回便讓她氣上一回。
真正自討苦吃。
“你並非今日才認識我,我向來如此。”他依舊維持不親不疏的距離。
她不悅的生起悶氣,“那今天算是失常嗎?我明明見你笑得很開心,好像天空下起鈔票雨。”
“有值得高興的事自然開心,金錢不一定能帶給人快樂。”他一直到最近才領悟自己真的錯失很多的樂事。
是慷文的到來將陽光一併帶入,否則他也不會領會到人生無法重來,追求快樂要即時的真理。一抹溫柔的淺笑逸向他嘴角,是滿足。
仔細觀察他一舉一動的文嘉麗顯然不高興她的發現,眉心凝聚了一股風暴潛伏著。
“但是金錢能買到別人得不到的快樂,你不能否認這點吧!”她討厭他臉上那抹自滿的神情。
反映出當人妹妹的失敗。
“你是來和我討論金錢的價值觀嗎?”他倆的話題無法交集。
一想起自己的目的,滕爾西面上表情一換,立即堆滿笑容。“大哥,聽說你打算開發西濱地段對吧?”
“你要我把工程交給你丈夫負責?”在各招標公司中,尚和建設口碑不錯。
“肥水不落外人田嘛!自個人當然要關照關照。”丈夫賺了錢她才能飛往巴黎逛時尚名店。
“好。”他二話不說的點頭。
倒是滕爾西傻眼了,有些懷疑的問:“你不用開會評估嗎?”
“我相信尚和。”
一句話打得她眼冒金星。
意思是相信她丈夫卻不相信她,她只會揮霍浪費生命,成不了事。
“真不知該謝謝你,還是說你心眼小。”她心口發酸的譏嘲著。
不信任自己手足卻信任一位姻親,真讓她下不了臺。
“如果你少說些是非多點口德,相信有很多人會感激你。”包括他在內。
“大哥,我知道你在嫌我多話,但是有些話不能不說,譬如你那個不倫不類的保母。”一瞧見她便自然生厭。
那女人給人的感覺太亮眼、太自我,會有不好的影響,對於她未來和她大哥的往來。
“她很好。”一句話說出滕爾東心底的聲音。
“好?”她眉頭一皺,“好的定義在哪裡?我就看她不順眼,你辭了她吧!”
“不。”
不?“大哥,你不會迷上她了吧?!”
那可不妙,她可是嘉麗的說客,不能讓個保母壞了事。
“我的私事輪不到你插手。”
迷上她嗎?
眼底泛著柔光的滕爾東心底不戰而降地同意她的話,他不僅迷上慷文,而且在第一眼就鍾情於她,只是他自己不清楚地拖了一段時間。
若非因看到她與她弟弟親暱的肢體交纏而發怒,恐怕他尚未發覺自己深深的愛戀上她,一刻也不想與她分離地渴望把她帶在身邊。
只是她大概會發出抗議,怪他黏得太緊。
“話不是這麼說,我看你這幾個月來換了不少保母,與其浪費精力去應付外人,不如讓嘉麗來帶,自己人比較親。”真不容易呀!拐了十八個彎終於拐回主題。
沉靜的文嘉麗適時開口,“姐夫,把問雲交給我吧!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你行嗎?”他持保留態度,他對文家的女兒沒什麼好印象。
諸如他表裡不一的前妻。
“十歲的小男孩不難帶,我修了幾年兒童心理學,相信能勝任這個工作。”她說得不卑不亢,相當有誠意。
“以你的能耐屈就保母一職怕是可惜了,你應該有更好的選擇。”口氣中已有拒絕的意味。
但她故意裝不懂,“我一向喜歡小孩子,再說由我照顧大姐的孩子更是理所當然,孩子總會想念母親。”
意思是以母親的身分照顧,企圖昭然若揭。
“我不認為他會需要母親,他和嘉娜向來不親。”甚至聽聞她的死訊,孩子只應了一句“知道了”,不流一滴淚地繼續玩著拼圖。
像是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