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雖然不合規矩,但你既然喜歡,又不會有外人看見,我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你去。可是這坐姿不成,外頭有幾人知道你是穿了禈的?他們只會覺得你坐姿不雅。你還真想丟張家的臉麼?”
張嫣被逼的步步後退,發狠道,“可是那樣跪坐真的很累,我只在內室松泛些,到外面再裝淑女成麼?”
“你本來就是淑女,什麼裝不裝的?”魯元一笑,彈了彈她的鼻子,又正經道,“以後可以,現在不行。”
“我是你娘,還不知道你?你這陣子雖見勤勉了一些,骨子裡還是疏懶性子,若真要你松泛慣了,你出去後連手腳都擺不慣。阿嫣,娘不會害你。”
張嫣愁眉苦臉的應了,沒有一個女人願意出門讓人指指點點的說自己不雅的,就是五六歲的孩子也不例外。她這才知道,從前小說上看的改造椅子都是想的簡單了,這個時代的人對坐榻根深蒂固的遵從,若是你打了把椅子來,別人的眼光不看死你?好在跪坐著跪坐著就習慣了,張嫣在心中催眠自己,我是這個時代的一隻小蝦米,小蝦米。
上巳日,站在椒房殿前,張嫣偷偷的覷著阿母,見她面色紅潤,雙眸閃閃發亮,眉間唇邊都笑的溫柔,鮮活的像是殿中養著的牡丹花,鬱郁爛爛的開放,知她是盼這天盼的久了。撲哧一笑,低下頭來。
也許,對一個女人來說,孃親再好,還是比不上伴著愛人的幸福滋味。
“怎麼宮車還不過來?”呂雉等的久了,奇異問道。
蘇摩姑姑皺眉茫然,“已著人去喚很久了。不然,再派個人去催催吧。”她話音還沒有落下,只聽得踏踏的衛尉軍腳步聲,三百名鮮甲執戟的南軍齊整整的奔過來,將椒房殿團團圍住,捧著詔書的中常侍走出來,笑道,“皇后娘娘,陛下聽說魯元長主今日返家,說父女之情還未敘夠,請長主在皇后這兒多留幾日。不必急著回去。”
魯元驚駭欲絕,實在是不明白怎麼自己連返個家都不能夠。“父皇是什麼意思?”她的指甲尖尖的扣在了肉中,幾乎要尖叫,“莫不是父皇還要對敖哥下手?他已經黜了敖哥的王位,還不夠麼?”
“滿華,”呂雉攔住她,面色凝重,“你先回去歇著,”她輕輕安撫道,“你放心,母后一定幫你問個明白。”
“哇——”的一聲,奶孃懷中的小張偃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黑漆漆的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大約是不喜歡這麼低肅的氣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然而高帝避在神仙殿不見,呂雉也沒有什麼法子,派永巷令張澤遣人往東宮和呂家問信,過了大半個時辰,劉盈面色暗沉的來到椒房殿。
“阿姐呢?”他輕輕問呂雉。
“她驚嚇不已,阿嫣陪她回寢殿睡了。”呂雉淡淡道,“盈兒,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父皇真的還想為難張敖?”
“不是。”劉盈艱澀的吐出兩個字,喝了一口水,那執盞的手竟有一點抖,“這回的根子不在姐夫身上,反而是阿姐自己要不好了。”他驀地恨恨摜下手中盞,聲音卻放的低,“可恨那天殺的劉敬,竟密勸父皇,以阿姐和親匈奴,去做那匈奴冒頓單于的閼氏。”
呂雉倒抽了一口冷氣,饒是她性情冷靜堅毅,這一次也驚的面色雪白不見絲毫血色,哆嗦哆嗦嘴唇,正要艱難再問仔細,忽聽得殿外張嫣一聲驚叫,“娘。”母子兩人抬頭去看,卻見魯元面色慘白,已經倒在簾下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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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大風起兮雲飛揚 二十八:舊誓'4700分加更'
魯元悠悠醒轉,天色已近黃昏,恍惚中,見娘陪在自己榻邊,那眼角眉梢是深深的紋路,以為回到了豐沛的舊時光,笑著道,“娘,你又操勞了啊。等阿爹回來了……”
她忽然住嘴,閉上了眼睛,也閉上了眼底薄薄的淚光。
“滿華,滿華,”呂雉大慟,抱住了女兒,訴道,“你怎麼這麼命苦,遇到了這麼一個狠心的爹?”
“母后,”魯元悽然一笑,問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劉敬上奏和親事,是在年前還是在年後?”
呂雉知她心意,緩緩道,“你弟弟方才說,是在去年末。”
魯元靜了一會兒,輕輕的應了一聲,“哦。”
“滿華,”呂雉見她面若死灰,心中害怕,連聲喚道,“你莫要嚇娘。”
魯元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