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變化更大。
年紀輕輕的,就白了頭。
著實令人唏噓。
秦二爺很早就想問晏傾頭髮怎麼白了,可一直也沒機會單獨說話,就這麼拖到了現在。
這會兒真的只有他倆,說這個難免尷尬。
“那個……”秦懷山有些艱難地找話說,“你要是沒什麼事,陪我兩盤棋,如何?”
晏傾溫聲道:“好。”
他轉身吩咐候在不遠處的侍從沏茶來。
而後,兩人進書房,相對而坐。
侍從奉上新沏好的熱茶便躬身退了出去。
晏傾溫聲道:“秦叔,請用茶。”
“好、好。”秦懷山心裡正想著怎麼說那事呢,有些心不在焉的。
晏傾也察覺到了,
他把棋盤推到正中間,黑白子,秦懷山選了白子,晏傾便執黑子。
他讓秦二爺先下。
秦懷山意不在下棋,也就無所謂先後,落子也沒細想。
晏傾就一步一步跟著他下,不緊不慢,十分隨意。
秦懷山滿心都是:這話要怎麼問啊?
你怎麼跟阿灼睡一個屋?
你兩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疑問一個接著一個在腦海裡迴旋著。
但他有點不知道從何問起。
偏偏又遇上晏傾這麼個沉得住氣的。
他說了那句‘請用茶’之後,就沒再開口。
哪怕知道秦二爺有話要同他說,對方沒有說出口,他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不覺間。
過去了一炷香。
秦懷山還沒想好怎麼問,乍一回神,發現這棋快下輸了。
他只得先把那事放一邊,打起精神,挽回棋盤大勢。
這棋一下,就是一上午。
有輸有贏,有平局。
秦懷山下棋下到頭疼,茶喝了不少。
晏傾卻依舊不動如山。
到最後,還是秦懷山先撐不住,“不下了不下了,今天就到這吧。”
秦二爺明顯感覺晏傾在讓著自己,所有輸贏平局加在一起算,剛好是平手。
但他還是累得不輕,眼看著快到用午膳了。
得抓緊機會,把話問了才行。
侍從上前把棋盤撤走。
秦懷山道:“晏傾,秦叔有話要同你說。”
晏傾會意,讓侍從退下,退遠些。
直到人走遠到看不見了,他才開口道:“秦叔,您有話請講。”
秦懷山有些猶豫,“我、我就想問問,如今你跟阿灼……”
晏傾沒等他說完,便回答道:“我喜歡她。”
秦懷山頓了頓,還沒想好要怎麼接話,就聽見晏傾又道:“她要做什麼,我都會幫她。”
秦二爺聽到這話,心情既複雜,又有那麼一點‘你看你,打臉了吧?’的舒爽。
想當初,在侯府的時候。
他看著這兩孩子彼此都還有情義,想著不計前嫌,讓他們重歸於好,結果他問言情的時候,這小子半天不答,讓阿灼更生氣了。
說真的,那天連秦二爺都覺著,這個晏傾是真的要不得了,換個女婿得了。
可這風水轉得是真快啊。
這才過去幾個月。
什麼都不用他說了,晏傾自己開口說喜歡阿灼。
這喜歡啊,就得說出口,才行。
藏著掖著算什麼?
秦懷山這樣想著,也不急著說話了。
他要聽聽晏傾怎麼說。
晏傾面上看著從容淡定,暗地裡卻在觀察著秦懷山的神色。
他見秦二爺眉目舒展,不似剛來時那般心事重重,便垂眸,低聲道:“如今,她是君上,我為臣下,她說什麼便是什麼,她想如何便如何。”
秦懷山見了,心下一驚。
敢情,現在晏傾是被阿灼吃得死死的。
同住一屋,同榻而眠,卻連個名分都沒有。
秦二爺仔細琢磨晏傾方才那話……他該不會是等著我來把這事挑明,好要個名分吧?
不行。
我不能再問了。
給不給名分,給什麼名分,要看阿灼自己的意思。
他這當爹的,幫不上忙就算了,不能添亂。
秦懷山這般想著,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十分生硬地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