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才開口道:“本公子本來是想告訴你的,現在忽然又不想說了。”
話聲未落,顧長安轉身就走。
坐在書案後的晏傾見狀頓時:“……”
門外,匆匆而走的顧公子心想著:姓晏的這麼厲害的,後邊的應該自己能猜到了吧。
他都提到義父,提到昨夜了……
公子爺這邊起了個大早,把晏傾弄得一頭霧水。
另一邊,秦懷山因為沒打聽到自己想知道的時候,一整夜都沒睡好。
不過今兒他今兒運氣好,走出屋門,沒走幾步就遇上了謝無爭。
“秦叔早。”謝無爭笑著同他問好,又問他:“可曾用過早膳了?”
秦懷山道:“還沒。”
謝無爭道:“那正好,一道用早膳吧。”
“行。”秦懷山當即應了。
兩人一起去花廳用早膳,秦懷山想著無爭脾氣好,人也靠得住,不像長安似的,說話沒個重點,沒幾句就把話題帶偏。
他琢磨著要昨晚那事要怎麼問才好。
好半天,才下定決心開口問道:“無爭,你可知道阿灼跟晏傾現在究竟是怎麼個關係?”
謝無爭沒想到秦二爺會忽然有此一問。
他微愣,一時間有點不知該如何回答。
畢竟,是阿灼開口讓晏傾搬去屋裡同住的。
這本就不是什麼秘密。
眾人一開始還會在私底下議論,過了這麼些天,所有人的心思都在正事上,偶爾提起晏傾,也只會說“年少風流本是常事,更何況是君上?”
但秦二爺是君上她爹。
想來對這事,不似旁人那般能一語帶過。
問題是,他現在也不知道阿灼有沒有跟秦二爺說過這事。
秦懷山觀察了一下謝無爭的表情,試探著問道:“無爭是不知道?還是不好說?”
“這……”謝無爭遲疑了片刻,決定先說能說的那部分。
他道:“我白日裡看到的是君臣。”
“你白日裡看到的?”秦懷山聽得不太明白,但他想知道的是夜裡的事啊。
這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兩人就到了花廳,謝傲鴻、徐丹青他們都在,十幾二十人,烏泱泱的。
桌子都擺了好幾桌,跟在酒樓裡似的。
眾人見了秦懷山,十分熱情地招呼問好。
“秦二爺來了。”
“秦二爺早啊。”
“快坐,今早廚子做的牛肉包子可香了……”
秦懷山怕冷,來了北境,一般只待在屋裡,不怎麼去外面。
用膳什麼的,也都是隨從送去屋裡單獨吃,偶爾跟秦灼在一塊。
這還是頭一次,瞧見眾人一道用早膳。
好在邊上有謝無爭在,不再提秦灼跟晏傾的事,只同他溫聲說這北境的吃食習俗,然後一起坐在了謝傲鴻的那桌。
謝傲鴻等人都是吃完了就要去議事廳的,眾人閒談時說的也都是眼下的局勢。
秦懷山跟他們寒暄過幾句,便悶頭用早膳。
謝無爭也被他們拉去說辦事什麼的,
秦二爺心裡的那點疑問,也就不好在這種時候拿出來說了。
眾人用完早膳,全都往議事廳去。
隨從們都有事要做,連杜鵑采薇都在忙著端茶送水。
秦懷山想把兩個小婢女叫來問問又怕太刻意。
只要負手做閒人,順著廊下隨意走走,散著步。
這一走,不知怎麼的就到了書房門前。
初五剛寫完今天要寫的字,像出籠的鳥兒一般,翻窗而出想躍上屋頂。
書房裡的晏傾拿著戒尺在桌案上敲了一下。
初五立馬就收起張開雙臂,倒退回去,又翻窗回屋,規規矩矩的從門那邊走出來,經過秦懷山跟前的時候還抱拳行了個禮。
秦懷山開口,也沒動。
初五就站那沒走。
過了好一會兒,秦懷山才反應過來,“乖,乖……你玩去吧。”
“嗯。”初五點頭應了,這才飛似地離去。
晏傾起身,緩步出門而來,拱手行了一禮:“秦叔。”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秦懷山忍不住說了兩遍。
他總覺得在北境見到的晏傾,跟他以前認識的那個截然不同。
雖然來跟阿灼退婚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小時候的樣子,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