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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 這一聲宣言,並不響亮,卻是說不出的堅定勇毅。 一個清脆稚嫩的聲音跟著響起:“不許你們欺負我爹爹!” 大家目瞪口呆望著那隨著一道白影掠過,忽然出現的兩個人。 蘇婉貞神容憔悴,身形顫顫,但卻手裡拿了一根木棍,攔在盧東籬之前,小小的盧英 ,也象模象樣,手裡拿了根木棍,高高舉著,怒目望著所有人。 大家都習慣了蘇婉貞的賢良淑婉,何曾見過她這般模樣,一時全都呆住了。 只有盧東籬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連忙伸手扶住微微顫抖地蘇婉貞,失聲道:“婉貞,你身體不好,你……” 蘇婉貞微笑著搖搖頭,堅定地止住了他的話,什麼也看不見的雙眼沉靜地掃過全廳。 不知為什麼,這個風也吹得倒的柔弱女子安靜地看過來,居然令得人人低頭,不敢與她對視。 雖然她其實誰也未曾看得到。 “我的相公做錯了什麼?忠孝節義,他哪一樣沒有做到!為地方官就護佑一方百姓,為邊城帥,就誓死抵抗敵軍,他有沒有為國盡忠?他若有錯,就是他把道德文章,忠義禮信,讀到了心裡,而不象你們,只把那些個忠孝大道放在嘴裡說了又說!他無辜被戮,含冤被害,這是他的錯嗎?他不參予黨爭,他不獻媚權貴。這是他的錯嗎?而奸臣昏君,肆意妄為。殺戮壓迫我們兩家族人,難道反而還要怪到他地頭上來?” 溫婉如水的蘇婉貞,賢良淑寧地蘇婉貞,此刻卻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莫非敵國攻破邊關,屠城殺戮,怪的不該是敵軍殘忍,而是我們守城的將士抵抗觸怒了他們。莫非叛逆奪國。殺盡前朝忠良,滿門族誅。怪的不該是叛逆狠毒,反而該是忠良沒有早早舉旗叛變,背棄故主?是非善惡,天理昭昭,蒼天在看,天下人在看!誰是罪人。誰該受懲?難道只為倒行逆施者高高在上,不可對抗。所有的罪過就該讓一心一意,為國為民的人去承擔?” 她體質本虛。身體病弱。只不過才勉強能走動,根本不能持久。幸得風勁節攜帶才能及時趕到,又是風勁節順手一推,才能正好格開那一杖,這般長長說了一段話,已是喘息不止,臉色蒼白,幾乎就要倒下了。 然而,她還是努力地拿著那根並不重,但誰也不明白,她現在怎麼拿得起地棍子,不肯放開,這個一生賢良溫柔,重視禮儀的女子,就這樣堅定地護在丈夫地身前: “誰才是不忠不孝,誰才是不配做盧家子孫!一聽到有大禍臨頭,立時將罪過全部卸予他人,我雖是女流,也看不起你們這幫所謂男 人!” 眾人竟是被她訓得抬不起頭來,只有老太爺,跺著腳罵道:“反 了,反了!你,你,你還有沒有大小尊卑,還懂不懂規矩孝道,你 你……” 蘇婉貞再也支援不住,不得不把木棍子支著地,撐著身子:“老太爺也不必以忠孝相壓。東籬至孝,不肯忤逆長輩,我卻只是個沒見識的女人。我身為女子,只知道出嫁從夫,以夫為天。東籬是我的丈夫,我容不得別人冤辱他,傷害他。誰要再敢碰我的丈夫一根頭髮,除非是我死了!” 這話竟是說得極兇悍,聽得廳中眾人目瞪口呆。小小盧英 也跟著叫了起來:“還有我呢,我和娘一起保護爹爹。” 小小的孩子,把事情看得無比鄭重崇高,語氣極其堅定,眼神警惕地盯著眾人。 滿廳的人,此刻完全沒了氣焰。想罵是罵不出口了,想打?還真不敢打。 老太爺在風勁節面前敢打,在鄭經面前敢打,一來是篤定了盧東籬不敢反抗,二來,他是個老人,又是盧東籬地親人長輩,這些江湖英雄既然是盧東籬請來的,當然也不好冒犯他。他這裡倚老賣老,自然敢胡作非為。 但是,蘇婉貞和盧英 攔著,就完全不同了。 雖說書香世家,禮儀尊卑分得很清,也絕沒有老太爺打侄孫媳婦地道理。男女有別已是一條大忌,更何況,人家明擺著病體支離,就剩一口氣了,誰敢去打,誰有臉去打?就算是虛偽,大家也是讀聖賢書的,當著外人地面,這個臉皮,實在也撕不下來。 盧英 也是一樣。他要再大幾歲,長到個十五六,像半個成*人了,長輩們自然好教訓。如今他卻連八歲也沒滿,就是個小孩兒,大家又如何真同他去計較。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這一對婦孺逼住,怔怔呆立,只覺得今日真是丟盡了詩書人家地臉。 盧家的人僵在那裡,鄭經看得是眼睛發直,半晌才輕輕道:“服 了,俺服了。這位盧夫人真是,真是……”他真是了半日,也沒真出個下文來。傻愣愣轉頭衝著含笑望著這一番變故地風勁節道:“曲公子,這招真是太妙了。這盧家的家事,咱們都不好插手,也只有盧夫人出 面,最合適了。” “不是我請的。”風勁節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