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還有力氣的,立時吵嚷起來,罵他給家人帶來了滅頂之災。 老太爺身為族長,責任心最重,怒氣自然最大,揮著柺杖對著他一頓狠抽。族人中,只有盧明儀還算鎮定。開始還試著攔一攔,勸一 勸。結果只是連帶著捱了好幾下,卻絲毫不能平息老人的怒火,只好揉著傷處退下去了。 鄭經衝進來時,就看到那個不識好歹地老頭子披頭蓋臉對著盧東籬一陣打,口裡嘮嘮叨叨也不知道在罵什麼,偏盧東籬那個笨蛋,竟真的只是跪在那裡死挺著。不還手,不閃避。不逃走。 鄭經看得氣往上衝。媽地!老子都尊敬的忠臣,什麼時候輪到你這老不死的亂打! 他衝過來大喝一聲:“你再打一下試試看!” 他是土匪頭,此刻臉上神情自是兇悍異常,這一走進來,就嚇得廳裡另一半沒軟的也手腳無力地坐下去了,偏偏老太爺在火頭上。惡狠狠轉頭瞪著他:“我打我自家侄孫子,關你什麼事?” 鄭經料不到這老頭敢對他發火。一時倒愣了:“你……” “我什麼我?我們盧家詩禮傳家,講的是忠孝仁義!偏偏出了這麼個不忠不孝的傢伙。抗旨偷生。禍害全族,我有什麼打不得?”老頭子反而是得理不饒人。 鄭經氣結:“你這人怎麼不講理?什麼叫抗旨偷生?明明是別人要害他。憑什麼他就該伸腦袋出去讓人砍?分明是昏君奸臣在禍害人,你反而說他禍害了誰?”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老頭子的龍頭柺杖在地上頓得咚咚響。 “就算主上一時昏昧,臣子本分也只可進諫,死諫!豈能以鬼域手段偷生假死,欺瞞君上。是非曲直,他日自有公論,他卻怎敢貪生而懼死,這樣地人,不配做我盧家子孫!” 老頭氣得鬍子眉亂一起亂顫:“他沒有禍害家人?幾年前,我盧家滿門詩書子弟,盡入牢獄,流放三千里,受的是什麼苦?他沒有禍害家人?我地重孫兒連娘還不會叫,就死在牢裡頭!他沒有禍害家人?我七侄兒的小女兒,才不過十五歲,大家閨秀,才貌雙全,讓豬狗般的差役羞辱非禮,逼得跳井自盡。還有我大哥!本是一族之長,德高望重,全定江誰不敬仰,讓一般虎狼之吏驅使如蟻,生生驚怒而死,他沒有禍害家人?你敢說他沒有禍害家人!” 老太爺眼中湧出熱淚來:“我們好不容易過上幾年安寧日子,他卻跑來告訴我們,當年他是欺君假死。如今他又找了你們這幫混賬來,對抗天使,擅殺宮中內臣,這,這……當年不過是舉家流放,現在,可是要滿門被誅啊!你居然還說他沒有禍害家人!” 老人激動起來全身顫抖,一步步向鄭經逼過去。 鄭經反倒手腳無措起來。 對方要是個魁梧大漢,他倒好一拳打飛了。偏偏是個風也吹得倒的老頭子,一邊走,一邊抖,一邊眼淚鼻涕的,再加上,這老頭畢竟是盧大人的叔爺爺…… 鄭經這才後知後覺地明白,為什麼那位曲公子那麼大本事,卻也只是避其鋒芒,而不是衝出來阻攔,一時間頭大如鬥。 滿座中其他族人聽著老太爺說起傷心之事,皆感傷痛,看著老太爺氣勢洶洶而那匪徒眼瞧著蔫兒了下去,一時間膽氣怒火又盛,也紛紛附合,大罵盧東籬不忠不孝,累及親友。 盧東籬自己亦是滿心傷痛,想起被他連累無辜枉死地至親之人,更覺羞慚難當。又恐老太爺對鄭綸逼得太緊,萬一讓這江湖豪強漢子隨便推一下,踩一腳,老人哪裡當得起。只得強忍了傷痛上前攔著:“三叔公……” 不等他說話,盧老太爺一柺杖當頭打來:“哪個是你三叔公!” 這一杖打得極重,盧東籬原也覺得自己該打,生生受了這一杖,頭上立覺微溼,伸手一摸,已是打出血來了。 鄭經臉色一變,那裡還管對方是大漢還是老頭,將袖子一捋,踏前一步大拳頭就舉了起來,卻聽得盧東籬在旁喊一聲“三寨主!”又是氣怒又是無奈,手裡就沒打下去。 盧老太爺卻是不依不饒,再次舉起柺杖來。 只是這一記卻再沒能打下去,斜刺裡伸出一根木棍,竟是攔住了那柺杖:“誰再打我夫君,就請恕我認不得長幼尊卑了。” ——————廢話分隔線—————— 秘書粽子:今日納蘭再次枯坐家中,鬱悶地看著街對面燈火通明的麥當勞囧……打電話抱怨說,你說停電也就停電了,為啥每次都要以我家這條街為分界線,讓我看著對面有電?哈哈。不過昨天她又狂寫了 9000字,所以今天俺們有存稿放…… yxg。cc 小 說
風雲際會 第一百一十九章 烈焰紅顏
風雲際會 第一百一十九章 烈焰紅顏 誰再打我夫君,請恕我認不得長幼尊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