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和容謙聯在一起。 史靖園定定地看著他。燕凜躲在書房最黑暗地角落處,四周窗子全閉得嚴嚴實實,這麼廣大森寒的殿宇。除了他走進的那扇門,再無一處可以讓光明進 他甚至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清他的雙眼。在黑暗中亮得奇異,如同一隻被逼入絕地地。受傷的孤狼。 史靖園咬咬牙。心中嘆息。 燕凜,誰讓你是皇帝。便傷痛至死。你也沒有權力如平民百姓一般,放縱自己的痛苦。 他慢慢柔聲說:“既然知道容相一定會好起來,皇上,你又怎麼忍心像現在這樣,讓他傷心失望……” “傷心……失望……” 燕凜只是在黑暗中慘笑,聲如泣血。 他的喉嚨一直不曾治療,現在傷勢已經越發嚴重起來,只要一說話,喉嚨深處就痛不可當。慘笑聲中,他嘴裡隱約已經感覺到了鮮血鹹澀的味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我的確不明白。可是,我不需要明白,我只知道,我不能再由著你這樣了!” 史靖園悍然再次舉步向前,黑暗裡又是一物擲來,勁風破空之聲甚疾,史靖園定睛看去,這次擊到的,竟是一把短劍的劍鞘。 劍鞘堅硬,撞中胸口,隱隱生痛。 史靖園怒極反笑,腳下再也不停,只是一步步逼過去:“既然有鞘,必然有劍。皇上扔出來的,怎麼不是劍。” “靖園,別逼我。”那個曾經地少年英主,在黑暗裡有些軟弱惶然地說。 史靖園冷哼一聲。 燕凜,燕凜!此刻,我不逼你,更有誰來?多少年風雨一起走過來,我要看看,你傷心瘋狂之時,可真會將那寶劍的劍尖對準我的胸膛擲來? 他咬著牙,強迫自己正視燕凜地眼。 “史世子,你們,你們在……”柔弱而驚異的聲音,不恰當地響在這劍拔弩張地御書房。 史靖園一驚,止步回頭,卻見樂昌正滿面愕然,站在門外。 史靖園這時滿心怒火,若是什麼太監或大臣來攔他,怕是早讓他轟出去了,但是面對樂昌,他卻無法發作,只得按捺著行了一禮:“皇后怎麼過來了。” “我,我聽說……我……”樂昌顯然也被御書房裡一片狼籍,又黑暗森然地樣子嚇住了,支吾了一會才道:“我來看看皇上……“ “皇上現在……” 史靖園正想趕緊把樂昌打發走,卻見樂昌身後有人正在努力衝自己使眼色。他皺了皺眉,遲疑一下,終於道:“既然如此,皇后請便,微臣暫且告退。” 他回頭又憤怒地看了燕凜兩眼,這才大步走了出去。 樂昌卻是怔怔站在門外,呆了一會,才慢慢走進來。 燕凜對她倒不似待史靖園那樣語氣兇狠:“你別進來。” “我……我不進來,史世子就要來了。”樂昌輕聲答。 燕凜一怔,竟是說不出話,剛才要不是樂昌出現,史靖園就真要逼過來硬拉他了。難道他還真能把劍扔過去不成。 “我……我全知道了。我剛才……我剛才……去看了容相。”樂昌的聲音雖輕,燕凜聽來卻是如同驚雷。 “容相那邊,有些變化。” 燕凜一驚:“什麼變化?” “我去地時候,青姑娘正在照料他,青姑娘說。容相看起來雖然一直昏迷,但有的時候,能看到他的眼皮似乎在掙動。只是沒有真正掙開來,有時候。也能發現他地手指有一點輕微地勾動,青姑娘說,容相一直在努力,努力要醒過來,所以。她也要好好努力,不能太消沉,不能天天哭,要不然容相醒了,一定會罵她,哭得太傷心,把他吵著了……” 燕凜專心地聽著,等他發現樂昌一邊說一邊在靠近他時,樂昌已經走近了他許多。 “你別靠近我。” 樂昌柔順地道:“我不近你。可是。我身子重,站著很累,我就上前一些。坐在那邊的椅子上,好嗎?” 燕凜沉默了一會。才輕輕道:“好。” 樂昌這才又上前數步。方才坐下,然後聲音輕柔地講述她去看望容謙的全部過程。 而燕凜只是一語不發地聽。 這幾天。他不敢走近那人一步,不敢聽人提起那人一個字,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實這顆心,發瘋一般地渴望聽到那個人地訊息。 這時樂昌卻是抓住了他的心思,所以他終於沒有待其他人那樣立刻將她趕出去,只想著,等樂昌把話說完之後才讓她走。 然而…… 史靖園一出御書房,就讓人一把拉到一旁去了。 “史世子,你太莽撞了。” 史靖園瞪著對方:“王總管,我正要問你這是什麼意思呢?我眼看就能把皇上拉出來了。” “史世子!就算你與皇上是總角之交,情份非比尋常,但他還是君,你還是臣啊。這種硬碰硬地事,咱們為人臣,為人奴的,不該做,也不能做啊!更何況,皇上的性子那麼剛強,你們兩個硬性子不肯轉彎地碰到一塊,就算你能硬把皇上拉出來又怎麼樣?他難道不會再走回去嗎?萬一弄出個兩敗俱傷來,那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