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那些個槍炮上頭,可最後還不是敗給了滿洲八旗鐵騎?”
錫若焦躁地在屋子裡來回地走動,一邊揮手道:“你不明白。眼下這些火器的精度和射程雖然都不夠,可是別國都在拼命地發展和改進他們的武器系統。一旦他們大規模地裝備上能夠連環射擊的火槍,那……那就是八旗鐵騎的噩夢!”
十四阿哥多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錫若,說道:“可是他們都折騰這些個火器這麼多年了,也沒見得有多少長進啊?”
錫若心道,我跟你這個古人真是有理講不清!你不怕八旗鐵騎被滅,我還怕我將來的子孫後代遭殃呢!不過他也知道,短時間要扭轉身邊這些人根深蒂固的觀念很難。好在眼下還沒到洋鬼子打上門來的時候,要是不出什麼意外的話,他還有大把的時間來改造這些掌管帝國軍事的實權派。首當其衝要改造的就是眼前這個掌管兵部的傢伙。
想到這裡,錫若收起了方才急躁的神色,拍著腦門子說道:“我是在天津港參觀了洋鬼子的堅船利炮以後,一時間急火攻心了。這事兒也急不來,不過等你得空了,真的聽我一句勸。挑一些學東西快、準頭又好的兵,人不用多,百八十人足矣,發給他們最新式的火器,再照著西洋的新法兒操練。將來準虧不了你!”
十四阿哥聽得擺手道:“你要找人和找槍都不難,可是誰會這西洋的新法兒呢?總不能請洋人操練我大清的軍隊吧?”
錫若一步搶到十四阿哥跟前問道:“我來操練行不行?”十四阿哥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還嫌內閣裡大學士的活兒不夠重?仔細我皇阿瑪治你一個不務正業的罪!”
“這怎麼是不務正業呢?”錫若聽得又著急了起來,辯駁道,“內閣本來就有輔政之責。皇上不是老說‘國之大事,在祀與戎’?這練兵打仗自然是第一要緊的政務了!”
十四阿哥卻失笑道:“今兒個奇了。你這個平日裡一要你讀書就跟要你喝苦藥一樣的人,居然跟爺掉起書袋來了!那我就告訴你,內閣是有輔政之責,可還有一句話,叫術業有專攻。你這個趙括還是老實地給爺待著吧。帶兵打仗的事兒,我比你在行!”
錫若氣得把頭上的官帽摘了下來,往桌子上一拋說道:“哼哼哼,遇見你這個霸王,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十四阿哥抬手就賞了他一個爆慄,笑罵道:“你也算秀才?真是羞死孔聖人!”
錫若被十四阿哥說得洩氣地往椅子上一坐,悶聲說道:“我書是念得不好,沒有你們那份經天緯地之才,這我也認了。可是這操練火器營的事情,我真不是跟你開玩笑。將來你要是真的上陣廝殺,哪怕讓這群人充任你的近衛軍,你也不吃虧。”
十四阿哥挑了挑眉毛正想說什麼,卻聽見一個人笑著推門進來說道:“老遠就聽見你們嚷嚷了。什麼新練兵法兒,也說給我聽聽。”
童星
“十三爺吉祥。”錫若從椅子上站起來給來人請了一個安,臉色卻仍舊是沉沉的。十三阿哥覷著他那張表情空前嚴肅的臉,有些詫異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錫若不說話,十四阿哥卻眼瞟著他笑道:“十三哥不知道,他今天剛從天津趕回來,就心急火燎地殺到我這兒來操心咱們大清的軍械裝備呢。”
十三阿哥聽得越發驚訝,又相了相錫若才說道:“莫非還真應了皇阿瑪那句話,他可能是個大器晚成的?”
錫若聽得面色一紅,然後又是一黑,狠狠地捶了十三阿哥肩膀一拳說道:“你明知道那是皇上說我還沒有子嗣時的話!”
十四阿哥聽得噴笑了出來,見錫若不懷好意地看向自己,突然想起了他說過的要搶弘春當兒子的話,頭皮一陣發麻,連忙止住了笑聲,以免錫若隔三差五地又挑唆他兒子的胳膊肘兒往外拐。
十三阿哥跟著他們兩個笑了一陣,卻看著十四阿哥說道:“十四弟,你們剛才的對話,我也聽到了一點。我覺得錫若既然是看了西洋人的火器裝備回來說這話,也未必就是紙上談兵。不如我們向皇阿瑪提一提吧。有沒有用的,先試試再說。反正大清國也不缺這點兒銀子。”
十四阿哥瞥了頭如搗蒜的錫若一眼,沉吟著說道:“既然十三哥也這麼說,那回頭我就擬個摺子出來,呈給皇阿瑪看看吧。”
錫若聽得大喜過望,伸手摸了一把額頭上方才急出來的汗珠,暗想道,果然思想教育還是要從娃娃抓起啊!等到人都成年了,要改變他們一個想法,真比扳牛回頭還難。尤其是十四這樣的……他偷偷地瞟了十四阿哥一眼,在心裡斷言道,簡直就是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