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世界還是很需要愛的……”
雍正先開始還若有所思地聽著,末了卻又被錫若最後一句話弄得哭笑不得,斥道:“說著說著就又不著邊際了。給朕看摺子。不看完不許你回家!”
錫若聽得縮了縮脖子,只得又愁眉苦臉地琢磨起那些連個標點符號都捨不得打的文言文來。
重生
錫若從養心殿裡出來的時候,宮門都已經下鑰了,只得繞到軍機處的值房那邊去,想著在不拘哪個角落裡窩他一晚上再說,心裡卻不由得懷念起小時候出不了宮,還可以鑽到西五所裡去找十四阿哥的日子來。
錫若正這麼想著的時候,抬眼便望見弘曆跟弘晝小兄弟兩個從西五所裡跑了出來,卻在打打鬧鬧地笑個不停。錫若站住原地看著那兩個歡聲笑語的皇子,只覺得時光彷彿又倒流回去了一般,便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想要轉身走開。不想弘曆一看見他,卻立刻停止了和弘晝的打鬧,趕了幾步過來笑道:“十六姑父怎麼一看見我和五弟就走?”
錫若想不到這個如今的四阿哥會主動和自己打招呼,只得轉過身來說道:“我見你和五爺正玩得開心,不想打攪呢。”
弘曆卻有些詫異地說道:“十六姑父怎麼說這麼見外的話?皇額娘說我們小時候的防天花的牛痘,還是您給種的呢,以前您還老帶著我們玩兒,難道就忘記了?”
錫若看著這個日後的乾隆皇帝,卻有些說不出話來,只得又笑道:“怎麼會呢?只是如今你和五爺都大了,又是皇子,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的。”心裡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今天對你們失點禮數,明天你們老爸說不定就要扣我薪水。這件事兒大大地不划算!
不想弘曆這古靈精怪的傢伙瞥了一眼錫若眼角偷偷瞄去的方向,居然朝他笑道:“十六姑父是不是剛剛被我皇阿瑪訓斥過?”
錫若心裡有些驚訝於弘曆的觀察入微,臉上卻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說道:“皇上對臣下是那個……高標準,嚴要求,我努力跟上他的趟兒哈。”
弘曆聽得噗哧一樂。那個單眼皮的弘晝卻在旁邊似醒非醒地看了錫若一眼,嘴裡嘀咕道:“只怕是再努力也跟不上趟兒。”
弘曆聞言連忙教訓道:“五弟,十六姑父是長輩,不可說這種失禮的話。”弘晝抬起眼皮看了這個只比他大一個時辰、卻受盡了祖父和父親寵愛的哥哥一眼,小眼睛裡瞬間掠過一陣精明的光芒,隨即又懶洋洋地說道:“四哥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了。”
錫若倒是看得一愣,腦子裡又自動浮現起弘時和允禩竊竊私語的樣子,心道看來這雍正的兒子,也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只怕這宮裡頭很快又要掀起新一輪的奪嫡之爭了,不覺暗自皺了皺眉頭。
這時弘曆卻又問道:“十六姑父這會兒還留在宮裡,想必是為了處理政務耽擱了吧?我聽說您小時候就時常住在西五所我十四叔那裡。我現在住的就是十四叔原來住過的地方,每天都有人收拾打掃的,應該比軍機處和內閣值房來得舒服些。您若是不嫌棄的話,今晚就在我那裡將就一晚也成。明早也有人伺候您起床更衣。”
錫若留意到弘晝眼裡閃過一絲不以為然的神情,便笑著對弘曆說道:“多謝四爺的美意了。只是我如今是內閣和軍機處的大臣,歇在皇子的住處終究不妥。再說我在這宮裡頭也跑了許多年了,上哪兒找不到一個舒服的地方住?倒是有勞四爺費心了。”
弘曆只得點頭道:“是了。十六姑父從小就住在這紫禁城裡,只怕比我和五弟還更熟悉這裡一些呢。”
錫若見弘曆和弘晝沒有別的話,便笑吟吟地向他們告辭,自己又在附近兜了一陣,終究還是走到乾清宮旁邊自己那間小廡房裡來了。他朝乾清宮附近的侍衛打了個招呼,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雍正繼位以後,錫若就很少再來這裡,原以為這裡必定早已結上了蛛網,灰塵滿地了,不想推門進去一看,卻發覺裡面窗明几淨,就連床上的被褥都疊得整整齊齊,倒像是天天有人打掃的樣子,不覺怔住了。
錫若有些懷念地摸了摸炕上的棋桌,又開啟櫃子來看了看,發覺自己留在裡面的一副圍棋和一些小物件都還在,心裡不覺更是驚訝,這時卻聽見身後的門“吱呀”一響,連忙回過頭去,卻見七喜拎著一桶水和一塊抹布站在門口。
七喜抬頭看見錫若的時候,自己也愣住了,下一刻卻立即回身關上了門,這才放下水桶朝錫若問道:“額附爺怎麼還沒出宮?”
錫若苦笑道:“又超時加班了唄。”
七喜聽得一笑,自己擰了那塊抹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