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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因為他有血有肉有精神有靈魂有責任,但他不狂卑,不癲癇,不冷漠,不蠻橫,不狹隘,不狷介,不傲慢,不叵測,不壓迫,不禁錮,不斷然,不狡獪,不油滑……。

他敏感,多情,善解人意,否則,他的作品就不會那麼令人耿耿於懷,割捨不下。他思維另類,思想詭譎。但他不是魯迅筆下留著辮子攜著一根“文明杖”的假洋鬼子。他不是個虛偽的人,也不是奸邪之人,他坦蕩,自如,以致沒有進入任何協會,沒有掛靠任何單位。他被剝離了,好象真空中的文化人。但他更真實,他的真實是用作品,是用人格,是用精神,是用骨氣……彰顯的,所以,他更感人,更令人記憶猶新,難以磨滅。

像他的人一樣,他的語言平淡,但不缺乏精神的凌厲。彷彿她沒有歸屬感,但他不失獨立的人格,因此,他人性的魅力征服了讀者。人們用心和他交流,而不是世俗的矯情,和華而不實的問候。他用作品和讀者對話,讓人們更多地體味到人多元的美;體味到生活的簡約,平和,曲折,多舛……

人們因為他的作品,忘記煩惱,審視自我,觀照社會,發現心靈……。因為他的作品,人們尋找到了精神的慰籍,理解了現實的原意,會意了可望不可得的幻想,舒解了緊繃的心懷……

王小波是自由的文化符號,是孤獨人的心靈摯友,是純潔的學者,是靜寂的作家,是含笑的冬季寒夜裡溫情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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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記憶中眺望

我出生的時候,文化大革命還沒有結束。由於我的家庭性質不好,可如果放到現在,應該說還不錯,因為現在人都巴不得說自己是貴族。我父親那時把他的民族改成了漢族,因為他怕死。我的小姨成天鬧著要革命,革家裡的命。以今天的觀念,她是另類,絕對的叛逆者。劃清界限是她當時滿腦子的決心,終於,她不顧家人的反對,跑到了北大荒,當上了她自以為高尚的革命者,一顆紅心算是向著毛主席了。她的行為很像《青春之歌》的作者楊沫的兒子老鬼,瘋狂地抄自己家,把楊沫綁起來,穿過越南邊境,押回來,又到內蒙當知青,整天折騰;只是後來老鬼好像出國了,他的小說《血色黃昏》(北京工人出版社出版),我原來有一本,很喜歡。

我的母親,每天上班提心吊膽。據說濱城有個紅旗團(該名字記憶不清待查資料確定),常常開著裝甲車在街上晃,時不時來兩槍。在梁曉聲先生的《一個紅衛兵的自白》一書中可見痕跡。我母親那時住地下室,總覺得有一天,子彈會落進家裡,惶惶不可終日。後來中蘇關係緊張,毛主席預備開闢三線建設,把重工業遷到西北西南,避免戰爭毀壞。於是為了避亂,也是逃命,我父母遠離了濱城,把我的家人都拋棄了。

我的家族是個人丁興旺的大家族,這主要是因為我的姥姥不厭其煩地製造小人的結果,在她做這件偉大的事業時,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天崩地裂。當有一天,據說從北京高層由暗道偷偷給她傳來一個訊息,要對她這樣的家庭進行審查時,這個少數民族“老妖婆”險些嚇破了膽,於是土地也不要了,拖家帶口跑進了濱城蝸居起來。

以前我常常奇怪,為什麼我的母親會義無反顧地逃跑,不和我的家人住在大城市。後來我明白了,她不跑後果很難預料。我的母親是家裡女孩中最大的一個,也是最“沒出息”的一個。如果沒有什麼革命,她可能是最容易養尊處優,享受安逸生活的人。可惜,她嫁給了一個比他還“好吃懶做”的男人,僅僅因為那個男人有點姿色,我母親在沒經過我本人同意的情況下,動了春心,和他好上了,然後又經不住這個“貪生怕死”的男人的慫恿,拋棄我的外婆,和那男人從濱城逃之夭夭。

我的爺爺是個私塾先生,我的父親從不和我談起他,我只是從照片中欣賞過他的一些慈祥。我父親對我祖父的諱莫如深自有他的道理,這個道理永遠屬於歷史。我父親一生想加入共產黨都沒能如願,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他始終沒弄通共產黨的各種關係。我父親不會耍滑頭,只知道到處亂跑,為人家賣命,幹了一輩子,也不敢說自己乾的是革命工作。

我從小住在一個大院裡,許多比我大的哥哥們,都下鄉插過隊,其實都是瞎胡鬧。我小的時候,沒見過什麼大字報,因為逃出了是非擁擠的城市。我們的大院,好像桃花源,周圍種滿了桃花,每年春天都奼紫嫣紅。那時,除了五月爬到槐樹上吃槐花,我還吃過蝗蟲,知了,青蛙,鱔魚,蛇,泥鰍……,這些算是不錯的肉類食品。主食印象最深的是窩頭,現在還算高階食品了。那時家家基本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