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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是前鑑,不是麼?”

她更怕,到最後,威脅到陌兒太子位置的,不是兄弟,而是劉徹自己。

從來,君權和儲權的分立,是最危險的事。而劉徹,是那麼強勢的君主,容不得有人分走他手上的權利,哪怕,那個人是他的兒子。

原來的那個時空裡,劉據的下場,讓她卻步。

而劉徹的壽數尚長,她捨不得,陌兒在他父親手下,無為而治。更捨不得,他據理而爭,最終父子反目。

“嬌嬌的見解倒三異,”劉徹目光灼灼,好笑道,“只是,莫不是要朕力閎兒或是旦

阿嬌嗤笑,俏皮道。“我想讓陛下活的長久一點,壓根就不要考慮什麼立太子的事。”

“嬌嬌,”他的眸色便深一些。擁住她,“朕很高興。你能這麼說。”

“其實,”她淡淡道,“阿嬌說什麼,不過是阿嬌自己的看法。陛下要怎麼決定,阿嬌並無置喙餘地。”

元狩六年。眾臣第一次請立太子,劉徹緘默,太子最終不得立。

衛氏諸人便鬆了口氣,無論如何,陛下最終沒有選擇皇長子劉陌,便是他們地希望。

原來,陛下對陳皇后的寵愛,並沒有到左右國事的地步。

元狩六年,昆明池上。水軍習練已有小成。宣室殿裡,便傳出風聲,陛下有意令水軍開往滇國。武力開啟通往身毒地道路。

自大司農桑弘羊掌管國家財政以來,初置均輸。平準法。官營經商,並平抑物價。漸有大成。國庫豐盈,再與昆明族一戰,倒也綽綽有餘。

自鑿昆明池以來,水軍訓練之事,一向由長信候柳裔負責,此次出征昆明,眾人心中便都清楚,泰半是由柳裔為將了。

然而,未央宮騎射場裡一件突發的事,阻住了水軍向西南出發地征程。冠軍候霍去病在騎射場裡和一名黃門馬奴賽馬,竟從賓士的馬上摔落,雖然驚險,好在霍去病身手敏捷,並無大傷。

訊息傳上來的時候,劉徹都有些錯愕,“去病一向是馴馬的好手,怎麼會制不住騎射場豢養的溫馴御馬?”

跪在殿下地宮人有些疑慮,劉徹察覺,道,“講。”

“是,陛下。”宮人叩首後,方道,“與冠軍候賽馬的那位馬奴,名喚金日,他是昔休屠王王子。”

河西之戰後,休屠,渾邪二部降漢,休屠王臨陣翻悔,為渾邪王所殺。而受二部降的漢將,正是冠軍候霍去病。

劉徹不由沉下臉,肅殺道,“將金日看押,待冠軍候好轉後,再行處置。”

冠軍候霍去病,是漢軍無法超越的一個神話,驍勇善戰,勇冠三軍。彼時,不但是劉徹,或是文武朝臣,就連霍去病自己,都沒有將這次墜馬看的太重。

長門宮裡,陳阿嬌卻緩緩沉了眼,在聽說冠軍候墜馬之後。

從元朔六年,她便分不清,所謂歷史,與現實的差別。只覺得,她身在其中的這個大漢,按著她命裡所知的那個大漢的軌跡,大致相同地朝前推進,在他們或有意或無意的影響下,偶爾生出一些不同。

對於那個馬踏匈奴,英姿煥發的少年,就算沒有早早地交好,她也是極仰慕的,卻還是無法阻止,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那群御醫,當真是吃飯不辦事地,”莫憂莫愁憤憤道,“看了半天,也說不出冠軍候為什麼墜馬。連蕭先生半根手指都比不上。”

陳阿嬌想了想,轉首吩咐道,“成烈,你去宣室殿一趟,轉告陛下,讓他讓御醫為冠軍候會診。若是還看不出門道,便去子夜醫館請蕭大夫。”

成烈有些意外,恭敬應道,“是。”

御醫會診,依舊沒有結果。冠軍候卻言笑朗朗,道,“請轉告陛下,我地事,與金日無涉。”

“他雖是匈奴人,倒也不失一條血性漢子。我霍去病再不濟,豈能讓人暗算到?”

廷尉張湯並未查出蹊蹺,再加上冠軍候的說辭,劉徹便下令,放了金日。

蕭方奉命赴詹事府,為冠軍候診病。雖然與陳皇后有著千絲萬縷地關係,但蕭方醫術高明,衛少兒也是知道的。愛子心切,親自迎他入府。

“去病到底怎樣?”診完脈後,衛少兒陪著蕭方出來,輕聲問道。

“恕蕭方直言,”蕭方回過頭來,面上沉重,道,“冠軍候的身子,並不樂觀。”

衛少兒只覺眼前一黑,險些生生跌倒。

第五卷:血淚封沙 九十四:鴛盟才訂竟死生

“這麼說,冠軍候的身子,已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