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地眼。阿嬌低下頭去,念起幼年時景帝疼愛自己的景象,心下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世事變遷。若舅舅在黃泉下知道自己被劉徹錯待,還會否為她心疼?
敬告太廟是一年中地頭等大事。縱然是劉徹也不敢怠慢,危然正立,於是編鐘奏起祭樂,主祭就位。劉徹持節參拜後,肅然道,“嗚呼!小子陌,流落在外,今歸於中。受茲赤社,但盼悉爾心,祗祗兢兢。乃惠乃順,毋桐好逸。毋邇宵人。惟法惟則!”
於是主祭道,“請兩位皇子參拜各位先皇。”
太廟裡。劉陌劉據身著正式冠服,各自上前,肅然參拜。
殿中諸人並殿外妃嬪官員,盡皆拜下去。
祭祀持續了許久,待得終於結束,已是午後。
皇帝用最隆重的方式,承認了皇長子劉陌的存在。自此,大漢官吏們彷彿剛剛看見了,皇帝膝下,尚有這樣一個優秀的皇子。
“皇上,”宣室殿裡,久病未出的丞相公孫弘亦掙扎著來到,恭敬稟問,“皇長子劉陌,前朝從未遇到這種情況。不知究竟算是嫡出還是庶出。”
眾人緘默,其實論起出身地尊貴,再也沒有一個皇子能與劉陌抗衡的了。要知道,他的母親,是先孝文皇帝的外孫。然而自衛家一門封五候,榮寵亦是無人能及。外戚世家權勢喧天。
殿上,劉徹垂眸,面上不辨神情,看不出喜怒。
“自然是嫡出了。”內廷吏張湯含笑跨出道,“大人們不要忘記,陳娘娘懷著皇長子和悅寧公主的時候,可還是無人能逾的皇后身份。”
殿中,桑弘羊不免看了張湯一眼。內廷吏張湯,正是當年處置陳皇后巫蠱案的人。他的長處,從來在於揣摩君主心思,這次也不例外。而他是否認為賣了這樣一個人情給陳家,陳家就會對他既往不咎。
張湯說的是實情,連皇次子劉據地先生石慶與莊青翟亦不能駁。公孫弘細覷劉徹臉色,皇帝的眸色極深,雖看不出歡喜,但也並沒有反對。於是一笑。
這事就算板上釘釘的定下來了。
然而,公孫弘卻想不到,長門宮裡,陳阿嬌對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並沒有抱著多麼歡喜地態度見母親憂心忡忡,並未展歡顏,便有些擔心,輕聲喚道。
“陌兒,”陳阿嬌回身,憂慮的看著兒子,遲疑問道,“告訴孃親,你希望,像你父皇一樣麼?”
劉陌一怔,立即明白了阿嬌地意思。
“其實,兒子更喜歡外面。但是,現在也是很好地了。”他垂下眸,淡淡道。
阿嬌緩緩一笑,輕輕撫過劉陌的額頭,“陌兒,你要知道,孃親只是希望你和早早過地好,沒有更多的奢望。”
“無論你承不承認,他都是你父皇。”陳阿嬌忽然道,“別和他犟了。要知道,從今天起,盯著你一舉一動的可比以往多多了。”
劉陌微洩了氣,奄奄應道,“是。”
“我無法不讓你走上今天這一步,因為這是你應得的。”她悠然道,“可是,陌兒,一旦你的名字正式寫上的玉碟族譜,你也便有了你甩不掉的負擔。那個位子,爭也不是,不爭也不是,你要好好想想。”
“孃親不必為陌兒擔心,”劉陌含笑道,意氣風發的挑了眉,“孃親,你要相信,我會保護好你和早早的。”
陳阿嬌一怔,無法欺騙自己,適才劉陌的動作,和他的父親,是多麼的如出一轍。
查西漢的祭嗣資料和服飾查了半天,才寫出這樣四不像的東西。今天大約只有一篇了。我要留著精力,寫預謀以久的H戲,就是下一章。先宣告,我並不擅長寫這個,也寫不來太露骨的東西,所以明天你們看見的,大約是打擦邊球,默。
六十七:雪夜未央覺冷暖
史官來問來年年號的時候,劉徹正從宣室殿出來,打算赴柏梁臺的家宴。念及上林苑的秋狩,隨口道,便是“狩”了。
辭舊迎新的日子,連王太后都從長樂宮出來。這段日子,她的身子不錯,坐在柏梁臺上首,含笑看著劉徹緩緩步上。在眾妃嬪的參拜中問道,“阿嬌呢?”
劉徹的眸子染上一點陰翳,道,“她大約身子有些不爽快,便不來了。”
王太后點點頭,也沒有太在意,道,“皇上既然來了,宴會大約就開始了吧。”
魚貫而入的宮人捧來臂粗的蠟燭,將柏梁臺照的亮如白晝。輕歌曼舞的歌妓在臺下唱著婉轉請揚的歌。劉徹與衛子夫分別坐在王太后左右首,衛子夫行過禮後,方才坐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