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裡鋪天蓋地的情感戲,讓她也不能對這個詞說陌生。重生後的陳阿嬌,有著兩個人的記憶,對這個男人,愛恨俱都稀釋,彷彿很陌生,又彷彿很熟悉。就像宣室殿裡的那一個吻,明明是彼此間纏綿過千次百次,偏偏又感覺仿若最初般震撼,讓她無措。
親吻這種事,唇齒相依,將彼此的氣息染在對方身上,太過親密,陳阿嬌一向認為,是要兩個彼此熟悉到足以越過心理防線的人,才可以做。而劉徹,顯然尚在這條心理防線之外。
但是,她伸手撫摸唇瓣,劉徹的氣息還縈繞在其間,也不知要過多久,才能全部消退。
而她現在的身份,是漢武帝的廢后,說到底,還是屬於劉徹的嬪妃。也就是說,如果劉徹願意,她沒有說不的餘地。回到長安這麼久,她第一次深刻的意識到這個問題。就算她說不,那個掌握著皇權,站在人間最頂端的帝王,肯吃這一套麼?
她一凜,所以的羞澀,都在這一凜中消散。
“尚公公。”她喚道。
奉命送她回長門的尚無拘走上一步,安靜施禮道,“陳娘娘有什麼吩咐?”
“我師傅,嗯,就是朝天門的蕭方,蕭大夫,現在何處?”她淡淡微笑問道。
“蕭先生奉命調養悅寧公主的身體,眼下應該在尚醫館。”尚無拘微微欠身道。
“嗯。”陳阿嬌轉身,向尚醫館走去。
“這……陳娘娘,皇上吩咐,讓你迴轉長門宮的。”
“怎麼,”她回過身來,微笑道,“本宮想去的地方,尚公公有意見麼?”
“奴婢不敢。”尚無拘拜道。
陳阿嬌盯著她良久,方道,“帶路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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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潮,幫我把那捲五拿來。”
少年嗯了一聲,走到五房,抽出一本線裝的五冊,轉身欲回,忽然一怔,望著館門處亭亭站著的藏青衣裳女子。
早秋的風有些清,吹的她的衣袍獵獵作響。她的身子極瘦,彷彿在下一秒就要飛離這個紅塵一般,有一種三異的飄逝美感。
“弄潮,”她微笑著,偏過頭,眉眼一如當年,彷彿,根本就沒有分離這數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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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娘娘,”蕭方坐在案前,微微頷首。
“放肆,見了陳娘娘,如何不行參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