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定要嚐嚐。”
“哦?”劉徹抬首,望他似笑非笑道,“阿嬌用物三異之處,朕已經領教過了。今日她帶著陌兒,初兒回府賀壽,可有打擾堂邑侯之處?”
“這……”陳越小心打量了一下皇帝左手的母親面色,斟酌答道,“陳娘娘乃是從堂邑侯府所出,家母極愛,府中一應擺設悉如舊時,焉有說打擾之理?”
說話間,已有侯府下人將碧釀春斟上,楊得意驗了毒後,奉上給劉徹。
“果然是好酒。”劉徹端起酒盅在手上把玩,由衷讚了一句。酒質清洌,酒香濃郁。
“這麼說,”他略側身,望向陳阿嬌現在所在的抹雲樓,眼色深沉,舉起杯中酒,一飲而盡。“阿嬌現在在那邊。”
“是的。”
碧釀春入口甘醇,回味綿長。劉徹不由多喝了幾盅。含笑向館陶大長公主,正要說話,忽覺頸項上泛起一陣癢,身側楊得意一聲驚呼,“皇上……”
“酒宴有毒?”馬何羅嘴間冷冷蹦出幾個字,佩劍出鞘。
“堂邑侯府的酒宴,不可能有毒。”劉嫖沉下臉來,面上威嚴,三朝公主的氣勢讓馬何羅不敢上前。把眼看劉徹,劉徹道一聲,“不妨事。”正伸手去摸,只覺頸上泛起一些紅疙瘩,不多時,連面上也有稀疏幾點。
“好像……是疹子。”楊得意猶豫道。
陳越陳商兄弟對視一眼,陳商呀的一聲叫出聲來。
“怎麼了?”劉嫖皺眉,不悅道。
“大司農桑弘羊將酒送到府上時,曾經玩笑提到過,陌……皇長子殿下就是不能沾酒的,他初到長安的時候,曾經喝過一次,結果渾身就泛酒疹。是阿嬌用藥才給鎮下去的。”陳商道,偷偷望向劉徹,嘀咕道,“皇上與皇長子是父子,說不定……”
“不太可能吧。”楊得意道,尖細的嗓子有些突兀。“皇上從不禁酒。以前也不曾出過這般事呀。”
“可能是,”陳越猶豫道,“碧釀春酒據說是蒸餾所出,濃度遠比一般酒要高。皇上這才有所反應吧。”
“佳霓,”劉嫖當機立斷,吩咐道,“速到抹雲樓轉告陳娘娘,讓她準備治療酒疹一應藥物。皇上,”她轉首向劉徹,道,“總是說,疹不見風,遠湘亭風大,還請移駕抹雲樓吧。”
“酒疹?”陳阿嬌目瞪口呆,聽完侍女佳霓稟話。“皇上以前從不出酒——”她話未說完,已經想通其中關鍵。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取點甘草加杜衡,葛花,藿香,送過去。”
“是。”佳霓福了福身,乖巧退下,臨走時怪異的看了一眼一邊笑的揉肚子的劉陵。
“你好歹收斂點。”陳阿嬌瞪她,自己也掌不住笑了。
“孃親,”劉初撇撇嘴,“不過就是出酒疹麼。哥哥也出過,有什麼好笑的?”
“早早,”劉陌喊道,有些窘迫。
“沒錯。出酒疹沒什麼好笑的,但是”劉陵好容易掙扎著說出句話,出酒疹的人不對啊。她想象著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漢武帝,劉徹一身酒疹的模樣,又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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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兒有什麼好笑的?”樓外傳來淡淡的聲音。
劉徹進來的時候劉陵還在笑,終於漸漸收斂。坐在椅上微微抬首,看向樓前。
在館陶大長公主和楊得意的簇擁下,劉徹走進來。
阿嬌亦回首,彼時劉徹站在樓中,逆著光,看不清神情。臉上雖泛起紅疹,態度依舊閒適,並沒有陌兒那次那麼嚴重。乍眼看去,沒有折損太多俊朗。
原來,漢武帝劉徹,說到底,也是一個普通人。
她垂眸,忽然間心思就一開,將心底深處對他的一絲畏懼放掉。
“娘娘,”佳霓趕回,稟道,“您要的藥已經全部拿來了。”
“好了,將藥放下,你下去吧。”劉嫖吩咐道。
“是。”
“飛月公主,昔日聽荼夫人說起你的一些事。我頗感興趣。”劉嫖含笑道,“你不妨和我一起來,我們單獨說說話。”
劉陵明白她的意思,打量了一眼阿嬌,淺笑道,“大長公主相邀,敢不從命?”
“陌兒,初兒,你們也一併跟來吧。”
陳阿嬌哭笑不得的看著母親帶走了抹雲樓裡所有的人,楊得意也悄聲退下,掩了門。
頃刻間,抹雲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劉徹沒有說話,緩緩走到窗前,窗